紫色的光柱如同天罚之剑,将蓝冀辞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的西装开始分解成细碎的光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蚕食。
苏漪疯了一样扑上去想抓住他,手指却穿透了他的身体,仿佛在触碰一个全息影像。
"蓝冀辞!你他妈敢!"她的声音几乎撕裂,太清令在掌心炸开刺目的金光,却无法穿透那道光柱分毫。
切尔坎家的残兵们跪倒在地,惊恐地望着这超自然的一幕。
有人颤抖着举起手机拍摄,下一秒手机就在掌心爆炸,天道不允许凡人窥视神权更替。
"漪漪......"蓝冀辞的声音开始失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芯片......植入你锁骨......"
他的身体已经透明到能看见背后的硝烟,"那里有我的......本源......"
言少卿的金丝眼镜炸裂,镜片割伤了脸颊也浑然不觉:"是天道强制召唤!必须切断能量源!"
段少虞的纳米刃分裂成数百片,疯狂切割着光柱边缘:"妈的!这玩意连反物质能量都能吸收!"
苏漪突然静止了。
她低头看着掌心芯片,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两位师兄毛骨悚然。
"很好......"她慢慢将芯片按在自己锁骨上,皮肤立刻被灼烧出焦痕,"你以为这样就能跑?"
芯片上的符文亮起血光,与她体内的太清令产生共鸣,"蓝冀辞,你他妈给我听好了......"
阿尔卑斯山脉突然地动山摇,整座金库所在的山峰开始崩塌。
烟尘中浮现出巨大的锁链虚影,那是束缚天道的法则实体!
"我不管你是人是神......"苏漪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发丝无风自动,"敢忘记我......"
她双手结印,太清令的纹路从锁骨蔓延至全身,"我就把三界搅得天翻地覆!"
"唰!"
紫色光柱骤然消散,像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
苏漪飞扑过去的动作还停在半空,双臂间只搂住一缕未散尽的硝烟。
"蓝冀辞!"她的嘶吼声割裂了空气,喉咙里泛起血腥味,"你混蛋!!"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膝盖已经重重砸在碎石路上,裤子磨出破洞,血珠渗进石缝。
段少虞的纳米刃"哐当"掉在地上。言少卿的金丝眼镜彻底歪到一边,镜腿都折了。
两人一左一右按住苏漪肩膀,生怕她下一秒就暴走。
"小师妹冷静!"言少卿声音发紧,"他只是被传去天宫,还没正式继位......"
"备选!只是备选!"段少虞急得方言都蹦出来了,"那老王八蛋肯定在虚张声势!"
苏漪突然安静下来。
染血的指尖抠进碎石缝,指甲劈了也浑然不觉。
她盯着掌心里蓝冀辞西装上崩落的纽扣,忽然笑了。
"你们说得对。"她慢慢站起来,太清令的金纹从锁骨蔓延到颈侧,"天道这么急着抓人......"
碎石从她掌心簌簌落下,"是因为怕死。"
远处阿尔卑斯山脉上空的紫云疯狂翻涌,隐约凝成一只巨手的形状,朝着金库方向压下来。
它在害怕!
"钥匙......"苏漪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神亮得吓人,"那钥匙不仅能杀天道......"
她突然拽过言少卿的领带,"是不是还能把蓝冀辞抢回来?!"
言少卿的喉结动了动。
他余光瞥见段少虞疯狂摇头,但还是叹了口气:"理论上......太清令加钥匙,确实能改写天道规则。"
"艹!"段少虞一脚踹飞地上的冰坨,"老二你个叛徒!"
苏漪已经冲向直升机,长发在身后猎猎飞舞:"那还等什么?"
她跳上舱门转身伸手,背后是正在崩塌的切尔坎家庄园,"二位师兄......"
"陪我去弑个神?"
段少虞的纳米刃突然兴奋地嗡鸣起来。
言少卿慢条斯理地扶正破眼镜,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微型核融装置:"刚好带了点......小玩具。"
三人跃上直升机的瞬间,阿尔卑斯山脉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紫色巨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云层,而金库所在的山峰。
正在缓缓升起一道金光。
*
天宫之上,云雾缭绕,金玉铺就的地面映着冷冽的仙光。
蓝冀辞一身淡蓝色长袍,衣袂飘飘,衬得整个人清冷出尘。
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刀,丝毫没有天道的淡漠无情。
反观对面......
现任天道浑身是伤,华贵的帝袍破破烂烂,脸色惨白得像个痨病鬼。
他死死盯着蓝冀辞,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把能源给她了?!"
蓝冀辞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唇角微勾:"嗯,给了。"
"你疯了?!"天道暴怒,一掌拍碎身旁的玉案,"我召你来,就是要你接任!你现在把本源能源分给她,我还怎么续命?!"
蓝冀辞轻笑一声,指尖凝聚出一缕幽蓝光芒。
那是他最后保留的一丝能量,也是天道最渴望的东西。
"续命?"他眼神陡然转冷,"你配吗?"
天道脸色铁青,猛地扑过来想抢夺那缕能源,却被蓝冀辞侧身避开。
他踉跄几步,狼狈地摔在地上,连冠冕都歪了。
"五百年!"天道嘶吼,声音里透着绝望,"我谋划了整整五百年!就为了活下去!你凭什么......"
"凭我乐意。"蓝冀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可怕,"能源在苏漪身上,有本事,你自己去拿。"
天道瞳孔骤缩,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抬头:"你算计我?!"
蓝冀辞没回答,只是转头望向天宫之外,那里,阿尔卑斯山脉的方向,一道刺目的金光正冲天而起!
苏漪,去拿到钥匙了。
天道彻底慌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拦住她!立刻拦住她!"
蓝冀辞低笑,慢悠悠地走向天宫边缘,长袍在风中飘荡:"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