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了考核,要去博堂了。”

    哦~

    贝婧初悟了。

    弘文馆三个阶段:识字的稚堂,教理论知识的中堂,最后是开始实践的博堂。

    等从博堂出去后,就算是完成学业了,都不用父母求恩典,会被皇帝按先生的评价直接授官。

    因为真正能从博堂走出去的人不多。

    弘文馆的课业是真难,就是最简单的稚堂,也不是识字了就行,还要练好了字,才能进中堂。

    至少要能写得和被打印机夺舍一样工整。

    贝婧初识字快,但是在练字那一关,战斗了好久。

    贝婳后面跟着边学边练,一年多才被放出来。

    而她们两个都算速度快的,贝嫣羽的进度那才叫一个缓慢。

    能进博堂的人都不多,考核极严,皇嗣也一样。

    因为博堂要涉及实践,如果皇嗣是个不学无术的,理论知识都没学好。

    到时候真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不是祸害江山嘛。

    整个中堂,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进得了,而升进去的的人里,能顺利完成实践考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最后能完成学业的,皆是帝王信重的人才。

    贝婧初呼出一口气:【我就说,走什么。】

    【先生说他要走了,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是那个走了。】

    贝钤的笑容凝固了:你说清楚,是哪个走了?

    一天天,就不盼着点儿他好。

    贝婧初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好像才十一岁......”

    “对呀。”

    “你好像进弘文馆才四年。”

    “对呀。”

    “可是正常人升博堂要学七八年,甚至十年学满......”

    贝钤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所以我不是很明白,四年就能学完的东西,为什么要学七八年呢?”

    “......”

    “难道是他们觉得自己基础不牢固,想多巩固一下吗?”

    “......”

    【救命,这人好不要脸。】

    贝婧初善意地提醒:“表兄,你这样说话,是会挨打的。”

    他收起欠打的嘴脸,难得认真地夸赞:“开玩笑的,你学东西比我快,追上我又不难。”

    贝婧初有点小骄傲地想:【我当然知道了,还用你说。】

    【我只是为那些被你凡到的同窗们鸣不平而已。】

    贝钤:......浪费感情。

    他烦到谁了?他哪里烦了!

    贝婧初吃完了瓜回宫,本想洗洗睡了,但是被阿耶叫了过去。

    “以前本想着,若颜褚是个得用的,你有两个暗卫轮换着来,也够用。”

    “但现在不行了,阿耶再给你一个。”

    “而且颜仲到底是男子,你若是沐浴或是如厕,他不能跟着。”

    旁边身着暗卫制服的女子行礼:“属下颜朝,拜见天坞公主。”

    “等等等等!”

    “沐浴跟着,我就忍了。”

    贝婧初震声:“如厕就不必了吧!!”

    阿耶不解:“为什么不必,如厕正是人没有防备的时候,这时候很容易被行刺。”

    “他国有一个君王,就是被刺客从粪坑里钻出来行刺,一刀捅穿了秽处。”

    ???!

    【世上竟还有如此死法!】

    见小兔崽子惊愣的表情,皇帝很快乐。

    这小家伙见识的东西太多,已经很少有东西能震撼到她了。

    所以贝恒继续加力:“你学了史书,还记得景公是怎么死的吗?”

    贝婧初想起来了这个离奇死亡的君王。

    她弱弱地回答:“掉......掉进粪坑里,淹死的。”

    这个死法真的很离谱。

    所以证明,在那种时候挂掉,概率并不是零。

    但是贝婧初还是想抢救一下:“景公统治的时候已经是七百年前了,没有现在使用的这些工具。”

    “现在我们解决那什么的时候,也......也不会在那什么坑旁边蹲着呀!”

    贝恒还想说什么,贝婧初捂耳朵不听不听。

    “不行,这是底线!”

    “这比人格还重要,有人看着我是解决不出来的!”

    “没被杀死,就先被憋死了。”

    “不要!绝不!”

    贝婧初的努力抗争许久,终于取得了胜利的结果。

    而不久后,谭娘子正经的努力,也有了结果。

    谭家主未死,她虽然没有真正继任家主,但权利已经移交到她手上,只差一个名义。

    谭家的一应账目、资产,甚至连族谱都抄了一份,送到贝婧初这里。

    诚意不可谓不足。

    当然,贝婧初是没时间去管谭家的事的。

    但她身边不是有一个管账的好手嘛!

    就是年纪小了点。

    贝婳看着眼前比两个她还高的账本,陷入了沉默。

    “殿下,你在做什么?”

    贝婧初大言不惭,“我来给堂姊送练习的材料!”

    “堂姊的算术一直很好,尤其是账目类的题都是信手拈来,我觉得你简直潜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