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去后,温泽海将那玉枕往刀疤男手里一塞,轻声说:“旁的废话不要说,另一件随我去拿!”

    说完,他脚步飞快,带着人到了佛堂。

    到了小佛堂,他让刀疤男在外候着,自己进去后跪在蒲团上,诚意十足地磕了三个头。

    随后温泽海双手合十,对着金佛道:“佛祖在上,今日温承治欠下赌债,将您也给输出去了。您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连累到我们其他人,要找就找温……哦不,找瞿承治的麻烦,找瞿家的麻烦,莫要找我温家的麻烦,这与我温家毫无干系啊!”

    温泽海说完,再次对着金佛磕了三个头,随后便走到金佛旁边,说了句“得罪了”,便抱住了金佛,迈着大步来到门口。

    刀疤男让手下双手接过,随后笑盈盈地说:“多谢温大人了,温大人这般配合,以后我们定不会再打扰。”

    “赶紧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拿了东西,我还出现在你们面前干什么?兄弟们,走了!”

    刀疤男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温泽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气息难平。

    那瞿氏,今日他都不想去见她!

    看着就觉得晦气。

    除非等到瞿氏熬不下去了,从瞿家拿些金银细软来,他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来人!”

    温泽海招来小厮,询问道:“瞿家人可走了没有?”

    “走了,夫人也一块走了,好像是去训斥三公子了。”

    温泽海脸色一沉,说:“什么三公子?以后我们家没有三公子,他是瞿家的人,不是我们温府的人,可记住了?”

    “小的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通知下去,以后全府上下,不得再提起三公子,就算有事必须要提起,也需得说是瞿家的承治公子。违者自己来我面前领罚!”

    “是……”小厮连连应声,随后大着胆子问:“那小的要去叫夫人回来吗?”

    “不必!”

    瞿氏去瞿家人面前卖一卖惨,哭一哭,才能让瞿家人接济瞿氏。

    “就让她去吧,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是。”

    “还有一事,必须尽快去办。”

    “爷请吩咐。”

    “去找一尊同小佛堂里那尊佛像一模一样的来,只是不需要纯金,在外面镀一层金就行了。越快越好,不能让老夫人发现,那佛像被调换了。”

    “是!佛像一样的很多,应当很快就能寻到,小的现在就去寻。”

    “去吧!”温泽海拧了拧眉心,刚想去休息一会儿,就见月雅院的方向跑过来一个丫鬟,哭着说:“老爷,姨娘那边出事了。”

    温泽海眼皮一跳,问:“何事?”

    “其实是……”

    丫鬟正是韩氏所收买的那个芽儿。

    在芽儿的解释中,温泽海明白了个大概。

    原是韩氏住进来的时候,瞿氏往桃花院送了好几件她嫁妆里的东西,比如梨花木梳妆台等等,一些昂贵的家具。

    但银月将那些物件强行占了去,让韩氏用旧的。

    所以那些东西,一直就放在银月的月雅院里。

    而今日发生之事,银月并不知晓,只以为是韩氏要同她抢,当即就让月雅苑的小厮跟要债之人打了起来。

    “我们的人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被打得嘴里直吐血,月姨娘被吓坏了,让奴婢过来喊您。”

    温泽海骂了句“蠢妇”,随后大步朝月雅院去。

    他好不容易摆平了刀疤男,可被因为一个银月,再横生了枝节。

    只是温泽海没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芽儿露出了长松了一口气的笑。

    韩夫人答应了她,只要她按照刚才的话说了,就赏她一锭金子。

    她的家里人病了,她急需这笔钱。

    而且,等再从韩夫人那边赚几次银子,她就要请辞,离开温府这个不太平的地方。

    免得韩氏收买她的事情透露出去,她会遭到处罚。

    ……

    等到了月雅苑,温泽海一踏进院门,银月立刻红着眼睛朝他跑过来。

    “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那韩氏简直欺人太甚,竟叫了打手来抢妾身的梳妆台……啊!!!”

    话音刚落,银月便被温泽海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下贱的东西!你脑子没用,可以摘下来给人当球踢!”

    “他们不是桃花院的,是霄罗堂的人!”

    “东西现在输给了他们,理应搬走,休得在这里哭哭啼啼,听得老子脑袋疼!”

    那几个霄罗堂的人原本还想跟温泽海怼几句,见状便索性直接进去搬东西了。

    方才他们一直没搬,是因为院子里的女眷死死守着门,现在院子的女主人被男主人打了,丫鬟嬷嬷们也让开了来。

    很快东西被搬走,温泽海一句废话也懒得跟银月多说,转身就走了。

    银月哭得再凄厉,也不能让温泽海的脚步停留半分。

    “姨娘,您别哭了,保证身体啊!”陈嬷嬷在旁劝说。

    银月内心又难过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