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柔等了一段时间,不见阮素茗回来,便走进了房间。

    顾繁醉得厉害,正在沙发上的熟睡着,连身上的婚服都没换。

    看见顾繁盖着的毯子滑落,赵千柔帮顾繁盖好,而后静坐在了一旁,看着顾繁的睡颜。

    她不好奇阮素茗去哪儿,要做什么。

    但她唯一不明白的,

    是阮素茗,那走路的脚步,可见腿伤明明早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装作无法行走的样子?

    这件事,于理,她应该告诉顾繁。

    可于情,她又不想为了阮素茗的事叫醒顾繁。

    这样想着,她决定再等等看。

    然而在等候的时间里,

    阮素茗坐着的车子已经到达目的地。

    ——阮家。

    “说句不该说的,您都已经是顾家的小夫人了,接亲的车队也不是从阮家走的,还来阮家做什么?”

    阮家别墅里的佣人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门口的阮素茗。

    “但他是我二叔。”

    阮素茗坐着轮椅,坚持道:“如果你们把我拒之门外,让旁人知道了,二叔现在这本就不好的名声,恐怕要更臭了。”

    “............”

    佣人无奈,只好打开大门,将阮素茗迎了进去,提醒道:“这个时间董事长已经睡了,我带您去客房歇歇,有什么话您还是等董事长醒了再说吧。”

    “好啊。”

    ...

    ?

    云庭华府。

    凌霜寒走到小区里的一处长椅,看到了坐在那儿等候她的何羡星。

    “...您找我?”

    她想不通,从上次顾繁受伤的事情后,何羡星会有什么事找她一个小明星。

    “坐。”

    何羡星递了个眼神。

    凌霜寒走过去,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有些局促。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何羡星问。

    凌霜寒摇头,“抱歉...我不太明白。”

    何羡星看着凌霜寒躲闪的眼睛,“你在我面前,总是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在心虚。这种感觉,从在医院探望你的时候就有了。”

    “我没有...”

    凌霜寒佯装轻松地解释道:“您是国际超模,又是何家的后代,在您面前,任谁都会紧张吧...”

    “我原以为你对小繁做了什么事,于是去问过阮修德别墅着火的详情,发现和你无关。但因为对直觉的确信,我还是去调查了你。”

    何羡星根本不听凌霜寒那无力的解释,直言问道:

    “从费尽心思住进云府的那一刻起,如果我的直觉没错,你是一直在接近我儿子吧?”

    “!......”

    凌霜寒心中一震,她的预感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何羡星找到云府来,就是胸有成竹的...

    “我起初在想,你会有什么目的呢?难道是和其他女孩一样,喜欢我儿子?可我儿子的朋友少之又少,没你这个人。”

    何羡星说着,靠在长椅上,随手捡起掉在长椅上的枯枝,“同时,我又觉得很不解,一个曾经身上多处烧伤的人,在面对火焰的时候,竟然还敢进入火场。

    到底是什么,让你豁出命,也要救我儿子,这种甚至可以说是报恩的行径,让我不得不怀疑。”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凌霜寒无力地解释着,心中只希望何羡星不要调查到更多的事情...

    “我虽然和顾承晔离婚,离开了我儿子从小生活的家,但我在远处看着他成长,我知道他的一切,也肯定,他没有施过这么大的恩。

    我儿子和他的名字一样,活得简简单单,不像个富家公子,长这么大,他的人生里就只发生过一件大事。”

    何羡星说着,随手把枯枝插进小区园子里的土壤,话顿了顿,看向凌霜寒,终是开口:

    “他五岁那年,目睹了一场车祸。”

    “............”

    凌霜寒下意识地站起身,“顾少爷的事,没必要和我说的...”

    她从未如此想要逃避什么。

    “车祸之后,我儿子自此颓靡,大病一场,年仅五岁的他无法承受,人生的每一步,都被安排得小心翼翼。”

    何羡星继续说着,看着身旁的凌霜寒,“我今晚只问你一个问题。告诉我,他在怕什么。”

    怕什么...

    凌霜寒想起沐窈窈的话。

    “车祸...一定很惨烈...”

    她果断回答道:“他一定很怕血腥,怕回忆起车祸的情形...”

    “错。”

    何羡星打断凌霜寒的话,“大错特错了,是谁这样引导了你的思维?那个人一定和你一样,也是个心软的不得了的。”

    “什么...”

    “我不在我儿子身边的时候,常派人打听他,听说,他在五岁前,对什么都感兴趣,其中就包括,喜欢被抱去厨房,看他爱吃的龙利鱼是怎么变成饺子的。”

    何羡星回忆起小时候的顾繁,脸上带着笑意,“虽然看不到他的照片,但传话的人告诉我,我儿子是个活泼胆大的,即使看厨师处理龙利鱼,也好奇地睁大眼睛。我这样说,你有些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