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开局躺板板!我在上京杀疯了 > 第122章 《惩贪安潞疏》
    烛光摇曳。

    映照着王康疲惫的面容。

    他提起笔,却觉笔杆有千钧之重,就连手臂也不听使唤地抖动着。

    笔尖在纸面上方悬而未落,墨汁在纸上洇出一小片污渍。

    他清楚的知道。

    这一笔落下,便再难回头!

    “爹!娘!儿子不孝!”

    言罢。

    王康眼神坚定如星,笔触终于落在了纸上。

    在这权力与算计下,人性的善恶美丑被无限放大。

    有人为了攥紧权柄,将真情与良知碾碎,用层层伪装的面具掩盖内心的贪婪。

    也有人坚守本心,在权谋倾轧中以赤诚对抗虚与委蛇。

    .......

    .......

    翌日。

    王康凭借工部主事的身份入宫后,便径直往御书房赶去。

    欲将潞城之事。

    直接上报给齐皇。

    可他来到御书房殿前,却被值守的小太监伸手拦住了去路。

    那小太监尖细着嗓音道:“大人,御书房重地,非有召不得擅入!”

    王康向前跨出一步。

    对着小太监拱了拱手,语气急切:“这位小公公,我有奏疏要呈交陛下。”

    小太监皱起眉头,撇了撇嘴,“大人,这越级呈奏,可不合规矩!”

    “事关潞城万千百姓安危,烦请小公公通融通融。”王康言辞恳切。

    小太监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大人,不是咱家不通情理。”

    “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大人您还是按规矩来才好。”

    “不然咱这底下当差的也难做......”

    王康喟然长叹,“若常规途径尚有效用,我又怎会冒险来此。”

    “小公公,您也是苦出身,当知百姓不易!”

    言罢。

    他目光诚挚地望着小太监。

    那小太监闻听此言,身形微微一震,面上似有往昔辛酸浮现。

    他踌躇良久。

    终是低声道:“咱家实在不敢擅自放行。”

    “且容咱家去通报一声。”

    “只是......这结果如何,咱家也不敢保证。”

    王康深施一礼:“那我便代潞城的万千百姓谢过小公公了。”

    小太监转身。

    迈着碎步进入御书房。

    接着殿内传来几声低沉的问询与应答。

    片刻后。

    小太监出来对王康道:“大人,陛下有旨,着咱家转呈奏疏,陛下随后便阅。”

    王康闻言,如释重负,赶忙将奏疏递与小太监,“还望公公务必及时呈于陛下。”

    小太监接过奏疏,点头道:“大人放心,咱家自会尽责,大人请回吧。”

    王康伫立原地。

    目光紧紧追随小太监返回御书房的背影。

    直至其消失不见。

    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此时。

    御书房内。

    小太监双手高高捧着奏疏,轻步上前,趋近御案。

    齐皇微微颔首,示意小太监将奏疏放在案上,随后挥了挥手。

    遣退了小太监。

    只留近身侍奉的李公公在侧。

    齐皇将目光落在王康的奏疏上,额间似有倦意。

    他一边抬手揉着太阳穴,一边开口对李公公吩咐道:“念。”

    李公公应了一声。

    上前一步。

    双手恭敬地捧起奏疏,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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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王康,昧死以闻。

    为痛陈贪腐横行之恶,以正朝纲、安社稷、求万世清平事:

    潞城堤坝,民命所系。然程监事贪渎,次材替优,扣饷害民,致其危矣。

    此乃朝堂贪腐一斑,其害若堤溃蚁穴,蚀国本,祸无穷,不治则国难安。

    陛下御宇,为天下之主,责任重若泰山。

    古之圣君,皆以廉明治国,亲贤臣,远奸佞。今陛下明察,当知贪腐之祸,非小恙也!

    观今朝堂,奸邪当道,朝纲混乱,皆因贪官作祟。

    或巧立名目,虚报账目,吞公款而肥私。

    或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蔽圣听而乱政。

    其豪宅美妾,骄奢淫逸。蠹虫肆掠,国帑民脂尽入私囊,致令百姓困苦,苍生泣血!

    贪官之害,罄竹难书!

    宜申严典刑,不论其位高低,贪腐必惩,籍没家资以抚黎庶。

    革新选制,广纳谏言,许民举贪!

    臣披肝沥胆,忠悃可昭,伏望陛下奋乾纲,除贪佞,解潞城倒悬之急!

    潞城黎庶仰盼圣恩!

    臣王康不胜兢兢,稽首顿首,恭颂圣安。

    ———————————————

    王康所述的官场积弊,亘古已久。

    不是大齐一朝独产,也非封建王朝专有。

    试观大齐满朝,衮衮诸公,中饱私囊者、假公济私者、攀权附贵者、欺世盗名者......

    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

    敢问有几人能守正持廉、不涉贪腐?

    说到底。

    无非是贪多贪少的区别罢了!

    纵有未深陷贪腐者,也不过是挑拣些无关痛痒的案子,草成奏疏以塞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