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徐庆把江玉乘那边发生的事。
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魏相。
魏相坐在太师椅上,右手轻轻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地听着。
良久。
魏相缓缓开口:“好。我知道了!”
徐庆小心抬眼看了看魏相。
魏相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开口道:“徐管家,你且说说,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徐庆犹豫了一下,说道:“相爷,小的愚钝,只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魏相轻轻点了点头,“不错!”
他喉间溢出沙哑笑声,“端木家的小狼崽子,倒是把好刀。”
“但此事还需静待时机......”窗棂漏进的月光攀上魏相嘴角诡谲的弧度。
惊得徐庆慌忙低头,额角沁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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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数日。
上京城。
朱雀门外旌旗猎猎。
二皇子赵承羡协同礼部尚书裴晨,于上京城门外接西凉使团进京。
齐皇也在宫中亲自设宴。
规格不可谓不高。
毕竟此次是西凉公主率使团前来。
大齐也有意展现出泱泱大国的气度与风范。
赵承羡拱手为礼:“西凉使团一路辛劳,本皇子在此恭迎。”
此时。
礼部侍从高声道:“这位便是我大齐二皇子殿下,旁边这位是礼部尚书裴大人,特来迎接西凉使团。”
谢婉禾还礼道:“多谢二皇子相迎!”
礼部尚书裴晨在旁说道:“公主不辞辛劳,长途跋涉。”
“吾国陛下已在宫中备好盛宴。”
“特为公主及使团接风洗尘。”
谢婉禾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齐皇盛情,西凉铭记。”
说罢。
她看到人群后边的江玉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是他!?
端木印顶着一颗乌青的“熊猫眼”,顺着谢婉禾的目光看去。
顿时就咬牙切齿起来!
江玉乘倚着汉白玉栏杆,忽觉后颈刺痛如芒在背。
抬眼正撞上端木印那噬人的目光。
他没搭理这“狐臭哥”,而是看着谢婉禾发愣:
这不是鱼香肉丝嘛......
她是西凉公主!?
......
......
赵承羡与裴晨带着西凉使团步入兴乐宫,众人纷纷行礼。
谢婉禾微微欠身,向齐皇表示敬意。
齐皇笑容满面,“西凉公主远道而来,朕甚是欢喜。”
“愿此次来访能增进两国情谊。”
谢婉禾轻声回应:“多谢齐皇陛下盛情款待!”
“本公主此次前来,也带着西凉对大齐的友好之意,愿两国能永结同好。”
谢婉禾语气诚恳,接着道:“实不相瞒,西凉此来是为了开放两国贸易,促进双方繁荣。”
齐皇点了点头:“这是好事,若能达成,于两国百姓皆是福祉。”
“可这具体合作事宜......”
齐皇说着,神色中露出一丝思索。
谢婉禾芙蓉面上笑意清浅:“吾皇提出,以文斗助兴。”
“由胜者编写具体细则,且细则需得双方认同,方可生效!”
“不知齐皇陛下意下如何?”
齐皇大手一挥,果断做出决定:“好!就依西凉公主所言!”
翰林院的文臣们咂吧咂吧嘴。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小声嘟囔着。
“怪不得西凉此番将武斗助兴改为文斗!”
“此前武斗西凉一直处于下风,敢情是想通过文斗来拿到这次合作的主动权!”
“不过,我大齐的文人也不是吃素的!”
众人依次落座。
江玉乘刚坐下。
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他抬眼望去。
见端木印正坐在他对面死死地盯着他。
恨不得要将江玉乘生吞活剥!
江玉乘毫不退缩地瞪了回去!
魏相很敏锐的看出了端木印对江玉乘的憎恨,更加确信了端木印的可利用性!
江玉乘微微侧头,手指向端木印,轻声问身旁的赵承羡:“那人谁啊?”
赵承羡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随即回应道:“端木印,西凉一个将军的儿子。”
顿了顿。
又略带关切地问:“何出此问?”
江玉乘将前几日的事同他大致讲了一番。
赵承羡听后,轻轻摇了摇头,“这小子向来睚眦必报!”
“不过在大齐境内,量他也不敢肆意妄为,无需过于担忧。”
齐皇再次看向谢婉禾,眼神中带着询问:“文斗需得公平公正,不知西凉公主可有具体安排?”
谢婉禾笑道:“斗诗如何?”
齐皇笑了笑,“自然可以!”
谢婉禾清了清嗓子,接着道:“题目通过抓阄来定。”
“双方参与之人不限,各自派出代表,依次作诗。”
“若一方所作之诗能令在场众人都叹服,再无人敢应战,则此方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