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允儿指尖触到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时，心里像揣了颗融化的蜜糖，甜意顺着血管悄悄蔓延到四肢百骸。
虽然还猜不透张扬和这位妆容精致的漂亮姐姐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从刚才进餐厅的一路互动里，她能清晰感觉到。
包子哥哥的注意力明显更多落在自己身上。
过马路时会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里侧，避开川流不息的车辆。
入座时特意拉开靠近墙壁的椅子让她先坐。
就连服务员递来菜单，他也是毫不迟疑地先塞到自己手里。
"看看想吃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张扬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棉花，温柔又平稳，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防的力量。
"嗯！"
刘允儿仰起脸甜甜一笑，眼尾的弧度像月牙儿，她故作认真地翻开菜单，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瞥见对面的李安然，纤长的手指捏着桌布，嘴角抑制不住地撇了撇，甚至还极轻地翻了个白眼。
李安然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爆竹，气呼呼地抬手又叫来服务员，额外要了一本菜单。
指尖划过烫金的菜名时，她心里憋着股没来由的火气，专挑菜单上标着"时价"和带星标的贵菜点，仿佛这样就能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扳回一城。
等菜一道道上齐，精致的瓷盘摆满了圆桌，李安然看着对面两人偶尔低头私语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悬在天花板上的八百瓦电灯泡，亮得刺眼又多余。
"早知道就不来当这个碍眼的背景板了......"
李安然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强打起精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能让场面冷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这家招牌的松茸鸡汤炖了足足三个小时，火候特别到位，小妹妹你尝尝？"
她拿起公勺盛了一碗递到刘允儿面前，手腕翻转间带着常年应酬练就的娴熟，轻松地把话题带动起来。
有了她的穿针引线，三人的聊天很快热络起来。
李安然的分寸感把握得极好，绝口不提张扬那些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风流韵事，反而时不时在刘允儿面前帮他说话，夸他出手大方、为人仗义，连语气里的真诚都挑不出错处。
张扬端着茶杯的手指顿了顿，看着李安然这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这丫头倒是识趣，知道硬碰硬讨不到好，干脆转做僚机了，倒也省了他不少调解的功夫。
果然，当李安然用眼角余光瞥见他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满意神色时，自己的嘴角也极轻地向上扬了一下。
哼，老娘维持了这么久的高冷人设算是彻底崩了，不过谁让你给的好处够多呢？
帮你打打配合也不是不行，只求你之后能对我上点心，别再像前阵子那样冷待了。
酒足饭饱后，李安然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精致腕表，识趣地放下筷子问两人。
"接下来打算去哪？我送完你们就先撤了，不当这个电灯泡啦......"
"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吧。"
张扬转头看向刘允儿，语气里带着商量的意味。
"明天带你去江城的几个景区转转，那边的园林和江景还是很有名的。"
张扬其实也觉得这几天有些精力透支，精神头稍微差了点，但没办法，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上了发条的钟，每一步都是为了变强，跟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打卡似的，根本不会松懈。
刘允儿听完这话，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像被泼了层胭脂，连耳根都染上粉色。
她是瞬间明白了什么，身子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放在膝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桌布的边角，指节都泛白了。
最终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虽然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幻想过可能发生的场景，但真到了这一刻，心脏还是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像要撞破胸腔，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颤。
李安然直接把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还主动下车，熟门熟路地跟门童打了招呼，又跟前台说了几句，很快就帮忙开了间总统套房，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临走时，她凑近张扬，冲他飞快地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过几天联系你......你可别玩脱了......"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空调的出风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刘允儿僵硬地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的蕾丝花边，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地毯的花纹上，怎么也不敢抬头看张扬。
张扬缓步踱到冰箱前拿出两瓶矿泉水，在女孩身旁坐下时，沙发微微陷下去一块，他顺手递过一瓶，声音放得比刚才更轻。
"你看起来很紧张......喝点水缓缓？"
女孩接过水瓶时指尖的颤抖更明显了，小声嗫嚅着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