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当即反驳:“谁说是我徒儿所为?我徒儿分明是来找你道歉的!”

    “拿我燕国国君的项上人头来找老夫,这也叫道歉?”

    秦修还未说话,两大长老便争吵不断,这让道天圣主的脸色愈发阴沉。

    身为圣地领袖,被人欺骗乃是大忌。

    更何况残杀皇朝修士关系重大,绝不能任由两人胡闹。

    “都给我闭嘴!”

    圣威一怒,燕飞渡和苏玉卿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道天圣主望向秦修,圣眸如炬,几乎洞穿他的灵魂:“秦修,我问你,你是否残杀燕国之人?”

    秦修心神一颤。

    他有心辩解,但在威震九州的圣威面前,他险些控制不住地道出实话。

    但就在此时,却见苏玉卿喝道:“圣主,我有话要说!”

    圣主满是震怒地瞪向苏玉卿,换作任何长老,这时候都不敢触其圣怒。

    但圣主审视着苏玉卿,迟疑几息后,终是开口道:“你知道此事绝非儿戏!”

    “圣主……”

    燕飞渡见状满心苍凉,只恨秦修拜了个好师尊。

    苏玉卿环顾众人,最后眸光冰冷地凝视燕飞渡:“我没记错的话,你燕国之人,好像不久前在圣地都想杀害秦修?”

    “你应该没少贿赂圣城守卫吧?”

    “你,你胡说……”

    燕飞渡一阵语塞,又猛的暗道糟糕,自己怎么会掉进对方的质问中。

    这种对峙,最怕的就是耿直地回应对方。

    而苏玉卿将秦修自望蛟城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不少人听完,看向燕飞渡的眼神都变了。

    不得不说,这般手段够狠够绝,也够下作。

    道天圣主的目光都泛起阴沉:“燕长老,她说的可是实情?”

    其内心震怒不已。

    秦修拜入圣地才一个月,就得圣祖青睐,无论是摘得道天圣果,还是横闯圣榜,都深得他的器重。

    而逼迫一位圣体回去将其扼杀,这是圣地绝不容许的。

    “圣主明鉴,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燕飞渡急声解释:“我燕国国力鼎盛,征战八方,疆土间的厮杀各凭本事,又有何错?”

    他本想继续栽赃,但突然想起,当初燕万里在圣城对秦修的追杀瞒不住,仔细一查就得败露。

    再编造谎言,只会让圣主愈发反感。

    他眼神闪烁,思索几息后,又怒然咬牙:“是,燕国和离国是有恩怨,但这与我何干!”

    “我一直在飞渡峰,燕国攻打离国皇都,也不过是皇朝争斗。”

    “但秦修残杀燕国修士是真,这是冒犯圣地铁律,践踏圣威!”

    “如若人人都像他这般,天下必将动乱!我是不是也可以亲自杀至离国,一掌灭一国?”

    燕飞渡很清楚,从秦修回来的那一刻,想完全撇清关系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逮着秦修残杀皇朝修士这点不放。

    这是绝不允许的死罪,从来没有人胆敢触犯!

    道天圣主陷入沉默,脸色也愈发阴晴不定。

    正如燕飞渡所说,圣地之人不可插手皇朝争斗,这是自道天圣地开辟就立世的铁律。

    这不是寻常的杀人那么简单,而是修行界秩序的根基,更关乎圣地统御万宗千国的威信。

    毕竟,拜入圣地后实力突飞猛进是必然的。

    如若每个人实力变强后,都要回自己的皇朝去大开杀戒,那这世间岂不永无止境的征战杀伐?

    但他迟迟没有开口,一是因为事出有因,且是燕飞渡挑衅在先。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被秦修的潜力深深震撼!

    一开始没说清楚,他还以为是秦修在外截杀了一位燕飞渡器重的子孙。

    可谁知秦修到底杀了燕国多少玄丹?连燕国国君都被其镇杀!

    而他才仅仅筑基六重!

    此般实力,何其恐怖?

    怪不得燕飞渡要置他于死地!

    这让道天圣主颇感为难,真按规矩来办,秦修死罪难逃。

    可这等一人战一国的强大圣体,他怎么可能舍得轻易放弃?

    而且此事已经轰动圣地,便不止关乎秦修与燕飞渡两人。

    他今日按规矩处死秦修,那只会寒了后世俊杰的心。

    只是要为恩师报仇,守护自己的国家和亲人,就得被处死?

    未来别说圣体,但凡一些强大的灵体,都会慎重考虑要不要拜入道天圣地。

    但同样的,插手皇朝事务绝不能破例。

    因为今日一旦秦修为师报仇可以作为理由,那不出多久,便会有各种所谓的理由。

    他虽尊为圣主,但分身乏术,就如圣城守卫能被贿赂一样,他难道还能去到每一处皇朝宗派查明真相么?

    道天圣主也很为难,这种事以前从无先例。

    毕竟弱小的皇朝别说圣体了,多少代人都未必能有一位拜入圣地。

    自然也就不会牵扯到那条铁律,但这背后,却是偏远皇朝难逃被吞并的残酷世道。

    可以说秦修凭一己之力,改写了离国本将覆灭的命运。

    就在道天圣主犹豫不决时,却见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凌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