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港岛情劫 > 第44章 高抬贵手
    苏慕春站在C区的画廊前,眼神落在那幅新换上的画作上,心中微微一震。

    她没想到麦家俊会擅自换展示作品,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他会做出的事情。

    欣赏良久,她给予肯定:“谢谢,我很喜欢这幅画,可惜我买不起你的画。”

    麦家俊双手抱胸,笑道:“给你留着,等你攒够钱再来找我。”

    “好啊,看在我是你的模特的份上,开价别太过。”

    麦家俊低低地笑了一声,“Alicia,其实这幅画我不会给任何人的,包括你。”

    他侧头凝视着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Alicia,如果我只是想和你睡觉就好了,但我发现我不仅是想和你睡觉,还想要你的爱,想要你的心,想要你每天在屋子里喊我的名字,想要太多太多。”

    突如其来的内心剖白,让空气静了一霎。

    他们之间一直有种微妙的默契,她意识到这句话背后应有另一层缘由。

    “怎么说这些?”

    “我马上要走了,去国外定居。”

    果然。

    苏慕春默了良久,只淡淡回应一句:“我会想你的。”

    两人对视片刻,本不该多言。

    最终,是麦家俊打破了两人无声约定好的沉默,他叹息般地说道:“可我不能想你,不然就走不了了。”

    *

    画展开幕顺利结束,苏慕春紧绷了近大半个月的心弦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这场画展,总算没出岔子。

    刚刚应付完最后一波记者的麦家俊,准备提前离场。

    苏慕春捕捉到他离开的背影,匆匆追了上去,扬声喊道:“麦家俊!”

    麦家俊闻声停步,回眸望向她。

    阳光透过文化中心巨大的玻璃幕墙,恰好落在他转过身的侧脸上。

    苏慕春心头微颤。

    画展的展期为半个月,而她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后续展期的工作会交接给其他同事。

    这大概,就是她和麦家俊见的最后一面了。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将车钥匙递过去,“你忘了这个。”

    麦家俊伸手接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随意地摆了摆手,便转身阔步离去。

    苏慕春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红色跑车消失在视野尽头,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重新走回展厅。

    刚一踏进展厅,馆长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迎了上来。

    “苏小姐,恭喜画展圆满成功!这是丁生特意吩咐我转交给您的。”

    苏慕春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躲开递上来的玫瑰。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花,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吧,比如放在文化中心大堂的公共休息区,给大家都添点喜气,我那边还有些事要忙,先失陪了。”

    话落,她微微颔首示意,随即侧身绕过馆长,径直朝着展厅而去。

    *

    后台的小办公室里,苏慕春正埋头核对着访客签到簿,一边和两个女同事交代着收尾的工作。

    “这几幅画近日要运走,记得check清楚单据同包装。”

    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十余位黑衣保镖走了进来,气场之大,让人恐惶惶。

    为首的那个,目光冷冽地请走了两位女同事。

    后台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苏慕春一个人,和守在门外的一排黑衣保镖。

    周遭太安静,安静到苏慕春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越来越快。

    她知道谁来了。

    果然,脚步声响起,依旧不疾不徐。

    丁嘉朗走了进来。

    同往日一样,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阴郁。

    苏慕春的心一沉,条件反射地想要往旁边迈步而去。

    然而,她才刚侧过身,就被丁嘉朗上前拉住。

    随即双臂从后面紧紧地圈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他的怀抱里。

    苏慕春用力挣了几下。

    男人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她箍得更紧。

    滚烫坚实的胸膛紧紧地贴住了她的后背。

    苏慕春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丁生,请自重。”

    丁嘉朗丝毫不在意。

    他将下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清新皂香,干净又纯粹。

    只有闻到这个味道,他连日来的烦躁和戾气,才能奇迹般地消失。

    身躯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但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依旧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后台里异常安静。

    安静到苏慕春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他才在她耳边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脆弱。

    “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迟来的深情,此刻又一次用力攥紧她的心,让她一阵阵地发胀发酸,疼得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见她长久地沉默,丁嘉朗有些不安,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声音低得近乎卑微。

    “好不好?”

    这个可以在港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此刻竟然用这样近乎哀求的语气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