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巫妖大战已经持续了一万年，您不怕他们把刚修补的苍穹给打破吗？”
风衍虽然在蓬莱仙岛，但是却通过多宝的玄光镜将外界的惨烈战况尽收眼底。
抬眼望去，苍穹之下，大地之上，处处皆是巫妖两族鏖战的修罗场。
熊熊战火肆意蔓延，所过之处，大地干裂崩陷，满目疮痍。
原本生机勃勃的洪荒大地，如今已被死寂阴霾所笼罩。
通天若有所思的将目光的望向苍穹之上。
“应该不会，女娲师妹的手艺挺好的，那苍穹没这般容易破损。”
“……”
风衍目瞪口呆，通天的脑回路简直和琼霄有的一拼。
“咳咳。”
他轻咳两声，又接着问道：
“师尊，我是想说您和师伯他们为何不出手呢？哪怕不去制止巫妖二族，去拯救那些无辜生灵也好呀。”
通天摇了摇头，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巫妖大战乃是天数使然，自有定数。
我等圣人虽有大神通，却也不可随意干涉。
况且，这世间生灵的存亡兴衰，皆在这因果轮回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风衍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可是，眼睁睁看着如此众多的生灵无辜惨死，咱们就这样袖手旁观，于心何忍？”
他虽因自身功法所需，要吸纳大量魂魄元神修炼，但自踏上修道之路起，风衍一直坚守底线，从未滥杀无辜。
一是畏惧业力加身，阻碍修行之路。
二则他本心纯良，如此多无辜生灵死去，那洪荒以后得少多少珍惜物种。
如今巫妖二族大战，风衍自然不会圣母到去阻止这场灾难，但是那些弱小的种族却不该受这无妄之灾。
毕竟他也曾弱小过，也体验过被殃及池鱼的感受。
通天教主望向风衍，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许的笑意。
他虽然广收门徒，秉持 “有教无类” 之道。
但是有着少年意气的通天，更喜欢自己的徒弟心怀悲悯、满腔热血。
风衍有大爱在心，他深感欣慰。
“傻徒儿，你还未参透这其中的道理。
这场大战虽带来了灾难，但也是一场大机缘。战后，天地间会有新的生机诞生，新的种族崛起。
就如同这四海之水。
无论东海之水流向南海或是北海，本质上依旧是四海之水，生灵的生死更替亦是如此。”
风衍低头思索，似有所悟。
在他自己目光所及的层面，与圣人俯瞰天地的洞察相比，犹如萤火之于皓月，浅薄太多。
这让风衍想起了前世一段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生灵为刍狗。
在洪荒诞生的生灵，哪怕死后也会魂归天地，就像是一种养料来孕育新的生命...
见风衍似乎已初窥门径，通天教主满意地点点头，暗自赞叹：
“我这新徒儿不仅跟脚福缘深厚，没想到悟性也是顶尖，恐怕连玄都和多宝也望之不及...”
“你也不必忧心，待时机成熟，我等自会出手。现在，你只需安心修行，莫要被这外界之事扰乱了心境。”
通天又道:
“为师深知你所修大道别具一格，乃天地间前所未有的奇径。
正因如此，你更不可贸然外出涉险，卷入巫妖大战的漩涡之中。
此番天地劫气比之龙汉大劫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是你师兄多宝出去亦是九死一生，险象环生。”
闻言，风衍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想出蓬莱仙岛，这才向通天探探口风，没想到通天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了。
见风衍收起了出岛的心思，通天这才放下心来。
“快看，又有烟花了！”
通天伸手指着天庭的方向，示意风衍看去。
“这毕方死不死啊！每次都是他，也没有点新花样。”
见又是这火焰，风衍忍不住吐槽道。
“快了快了，后羿下一箭就能将他元神贯穿。”通天教主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已经看到后羿搭弓拉箭了。
“啊？
一个准圣的元神，就这么泯灭也太可惜了…”
风衍不禁感到心痛。
龙衍那虽然有几个准圣和很多大罗金仙的元神魂魄，但他手中只有一个准圣境的域外天魔元神，和引魂灯内的一堆天仙、玄仙境魂魄。
“说的有道理，浪费了天地间这么多灵物才修到准圣境界，不能这么死无价值。”
通天教主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就在苍穹之上划过一道夺目的璀璨金光之际，通天教主手指轻轻一点，风衍身前虚空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从裂缝中传出。
“毕方？”
风衍定睛一看，只见裂缝之中，一只火红色的神鸟被一道耀眼金光贯穿，庞大身躯瞬间分裂为两半。
通天教主手指微微颤动，那毕方的元神便迅速化作两枚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子，飞射而出，裂缝之中只余下后羿充满惊愕的残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