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就求一个儿孙满堂。
贾琏、贾琮在姑苏,最可老太太心的林黛玉为父守孝也在姑苏。
史湘云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让老太太在除夕宴上多笑两声。
只隔着屏风,贾宝玉也不愿意在男人们些一桌坐。
贾政想开口让宝玉过来,想想母亲的脾气立马又打消了念头。
贾兰在母亲房里当孝子,一大桌酒菜只剩贾赦、贾政、贾环三位。
自从那日从顺天府出来,贾赦只管从府里账上支银子,只要不允,他能闹进荣禧堂。
贾政现在看到大哥贾赦就心烦。
“二弟,少饮几杯,明日朝会小心被朝臣弹劾。”
贾赦一开口,贾政不情不愿的放下手里酒杯。
这会才发现,贾赦也只饮了三杯酒就不再贪杯。
只是你这当大伯的能靠谱点那,环儿才多大你就让他饮酒。
“环儿,大伯打小就看你聪明伶俐。
前日见了你写的大字,已经有了两分神韵。
别的且不说,书法巨匠也不是不可能。”
贾赦说着夹起一块鹿排放进贾环的碟中。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你这身子骨比起宝玉可差远喽!”
荣国府的除夕宴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太子受封,国本已定,如此大喜,自然要大赦天下。
加官进爵者自然满面红光。
能入詹事府者自然重任在身。
王宁远什么没捞着不说,还得愁劳工的事。
大赦天下,在密云修建水库的战俘自然也能享受。
部分表现好的战俘能回乡,当然也能安置在天朝没繁衍生息。
问题是表现好的都是些吃苦耐劳者,人手缺失,王宁远如何能够高兴起来。
寒风里站了几个时辰,王宁远拱手送走几位道喜的同僚。
毛病,大家都手捂肚子准备如厕,偏偏礼还不能废。
这些太监也是就不能多准备几个宫桶。
“恭喜王家麒麟儿出任詹事府右庶子。”
今儿恭喜,明日别弹劾我儿子就行。
王宁远烦躁的扭头看看。
四品官果然还是太低,遇到上官只能老实的退后。
朱紫贵,连出恭都的看看胸前的禽兽,不往上爬能甘心嘛!
“贾将军,您是不是来错地了?”
王宁远说着,抬起手指指隔壁。
‘武将们可都在那边呢!’
贾赦嫌弃的抬手在鼻子前扇扇。
“那里哪能站住人!
看到王大人在,特意过来道喜。”
贾赦红光满面,浑浊的双眼里透着兴奋。
“贾将军被赏了一年的禄米,小舌头都露出来喽!”
到底是一品将军,嘴上可以调侃,礼却不能废。
贾赦那是一点不傻,将中旨里的文字理解十分通透。
赏的是一品将军贾赦,这些禄米不属于荣国府,是给贾赦的。
几个字实际上已经将贾赦和贾政分别对待。
用你也分化你的目的十分明确,选择扔给了贾政。
律法中对于分家中的财产有明确规定。
至于父母在不分家只在唐时律法《唐律疏议》中有明确记载。
自唐后律法中没有明确提及不能分家,却有详细记载不能擅自分家的律条。
贾赦之名真是满城皆知,看到王宁远和贾赦在那嘀咕,立马有同僚请王宁远赶紧如厕。
穿着大礼服上如厕都费劲,旁边都需要人伺候。
净完手,王宁远随手扔出一个银果子给小太监。
真是一个好活计,只正旦大朝这一日,他就能收不少小费。
“贾将军,今日东宫的宴席难道没有您一席之地?”
贾赦对着奉天殿的位置拱拱手。
“陛下盛名,还给贾家留了一丝颜面。”
王宁远将双手插进袍袖,慢慢的往东宫踱步。
满殿的文武百官都要去东宫,想来那里正忙碌,为儿子考虑晚些去也好。
往日的下属和如今的下属看到王宁远身边有人,没有过来打扰继续在寒风里谈笑。
“贾将军可是有事,请直言!”
贾赦叹口气,小声说道。
“我整日胡闹,府里也没养个能出主意的客卿。
听今日陛下之意是认可荣国府大房继承权?”
王宁远笑笑,扭头看看勾着腰的贾赦。
“赦公,你我之间没冲突,本官确实喜爱贾琮,可能还在贾兰之上。
皇家本就将勋贵当猪养,虽然话难听,理儿却没错。
好女色,爱饮酒能有什么过错。
代善公交出军权那一刻,您就只能当闲散勋贵。
至于您借嫖宿一事污自己,无论太上皇和陛下可有惩处于您。
安心即可!”
听王宁远这么说,贾赦更急。
“可,可我实在无能让母亲开口提分家!”
老纨绔嗅到危险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是还有贾大人嘛!
也许事会有转机。
只是贾将军可愿意将荣国府几代积累的财富拱手相让?”
贾赦一副肉疼的表情,咬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