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湖的清晨比威尼斯更加宁静。苏晓晓早早醒来，发现顾修远已经不在房间里。她穿好衣服下楼，看见他正在湖边的码头上打电话，晨光中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
“一切还好吗？”苏晓晓走过去问道。
顾修远收起手机，“墨城那边出了点状况，他们的项目可能被泄密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还不清楚，我让他先冷静处理，别轻举妄动。”顾修远叹了口气，“这事情有点蹊跷。”
“会不会是江雨晴……”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妄下结论。”
一艘小船缓缓驶过湖面，打破了水面的平静。苏晓晓看着涟漪扩散开来，心中同样泛起波澜。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顾修远摇摇头，“此时此刻，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我们的旅行。墨城需要自己面对这个问题，这也是他成长的过程。”
早餐后，他们开车前往当地着名的葡萄酒产区。绵延的葡萄园沿着山坡铺展开来，阳光下呈现出诱人的翠绿色。导游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脸上总带着微笑，讲解着当地的葡萄品种和酿酒工艺。
酒窖里，苏晓晓品尝着各种美酒，渐渐放松下来。顾修远显然很懂酒，与酒庄主人聊得火热，不时指着某种葡萄酒评论几句。
“没想到你这么懂酒。”苏晓晓笑着说。
顾修远耸耸肩，“律师的工作需要应酬，时间长了，自然就懂一些。”
“我喜欢这款白葡萄酒，清爽又不失复杂性。”苏晓晓指着面前的酒杯说。
“那就买几瓶带回去。”顾修远微笑道。
从酒庄出来，他们在附近的小镇午餐。桌上的奶酪和腌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面包新鲜得仿佛刚出炉。吃到一半，苏晓晓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微微。
“我接个电话。”苏晓晓走到户外。
“晓晓，你现在方便说话吗？”林微微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墨城的项目出问题了，有人把核心技术泄露给了竞争对手。”林微微急促地说，“墨城怀疑是江雨晴干的，但没有直接证据。”
“顾修远刚刚也提到这件事。墨城怎么样？”
“他很生气，现在正在想办法补救。问题是，如果他直接指控江雨晴，没有证据的话，可能会引起投资方的不满。”
苏晓晓皱起眉头，“那要怎么办？”
“我想请顾修远帮忙出出主意。他是律师，对这种事情应该有经验。”
“我明白了，我会跟他说的。”苏晓晓回头看了看餐厅内的顾修远，他正专注地看着菜单，“你们之间怎么样？”
林微微沉默片刻，“说实话，有点紧张。墨城现在压力很大，对我也有些冷淡。我理解他的处境，但还是感到有些受伤。”
“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等事情解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四天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林微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这在她身上很少见。
苏晓晓柔声说：“我们回来后马上约你，好吗？”
挂断电话，苏晓晓回到餐桌前，将林微微的请求转达给顾修远。
“我已经给墨城一些建议了。”顾修远说，“现在的关键是保全证据，同时不打草惊蛇。如果江雨晴真的是内鬼，那么她背后的投资集团很可能也参与其中。”
“这太复杂了。”苏晓晓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让他们一起来意大利玩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课题要解决。”顾修远安慰道，“我相信墨城能处理好的。”
下午，他们驱车前往另一个景点——文特加尔城堡。这座悬崖上的古堡历经数百年风雨，依然巍然屹立，俯瞰着整个布莱德湖。
攀登城堡的路有些陡峭，苏晓晓气喘吁吁地爬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需要帮忙吗？”顾修远问，伸出手。
“不用，我能行。”苏晓晓固执地说，却在迈步时被石头绊了一下，幸好顾修远及时扶住了她。
“倔强的设计师小姐，有时候接受帮助并不是示弱。”顾修远笑着说。
苏晓晓撇撇嘴，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好吧，谢谢顾律师的援手。”
城堡顶部的视野令人叹为观止。整个布莱德湖如同一颗绿松石镶嵌在群山之中，湖心岛上的教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连绵起伏，白雪皑皑的山顶与蓝天相接。
“这景色值得爬这么高。”苏晓晓感叹道，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顾修远站在城垛边，望着远方，“有时候，只有站得足够高，才能看清全局。就像墨城现在面临的问题，他需要跳出眼前的混乱，从更高的角度去思考。”
“你还在想他们的事？”
“职业病吧。”顾修远微笑道，“总是习惯性地分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