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再加孤儿院那些人的就业机会,思盈要你另外一颗肾。”
当面前的女人说出这滑稽的话时,季瓷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生不起来,她只觉得好笑。
原来,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变得如此丑陋啊。
那个从前在谢嘉泽身边皱眉,说着“我不要其他人器官”的白思盈,现在居然会用钱来购买器官,甚至上了威逼利诱的手段,真是……
弯了弯眼睛,季瓷轻笑,“如果我不呢?”
那人面色陡然沉了下来:“这已经是思盈最高的价格了,你不要不识好歹,那些……”
一只手拦住季瓷的腰肢,谢彧行下巴抵在季瓷的肩上,有些埋怨:“怎么这么慢,在说什么?”
说罢,他懒洋洋地看向目瞪口呆的女人:“那些什么?”
温和的一句话,让女人抖如筛糠。
“谢……谢先生?”
谢彧行怎么和季瓷在一起?
她不是谢嘉泽的恋人吗,怎么和谢彧行扯上了关系?
白思盈倒追这么多年的男人,非但没有看上她,还和一个和她相似的女人在一起了,这是多荒唐的事情?
她知道了会气疯的吧。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女人不受控制地开口:“谢先生,你们之间……”
她咽了下口水,艰难道:“是什么关系?”
“是啊,我们什么关系呢?”谢彧行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瓷,眸中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焦躁。
自从谢嘉泽一家去世过后,他和季瓷之间的关系是突飞猛进。
从肉体上来讲,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加亲密的关系了。
可从精神上来讲……
他时常能看到季瓷发呆,能看到她神色中的冷漠冰冷,她的肉体和谢彧行紧紧相贴,但人好像早就随着仇人的死亡走了似的。
什么关系这句话,是谢彧行无数次想问季瓷的话,此刻正借着对面女人的口说了出来。
“朋友。”
然后从季瓷口中说出的话,让他眼神暗了下来。
季瓷被谢彧行抱在怀中,沉着地吐出这两个字。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从肉体上,亲密无比,但从其他方面?
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她看上了谢彧行的能力,谢彧行看上了她禁忌的身份。
他们注定只能走过这一小段路,再之后就分道扬镳。
甚至,季瓷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接下来的路可走,在面对对面女人的问题上,下意识就选择了最让她有安全感的回答。
“朋友,”谢彧行缓慢地咀嚼着这两句话,轻笑,“你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吧。”
季瓷能感受到他生气了,但她实在不想去猜另一个人的心思了,这太累了,她没有精力再去猜。
女人能感受到谢彧行明显沉下来的气场,她看了一眼一无所觉被他锁在怀中的季瓷,打了个哆嗦:“我……我知道了。”
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消失不见,她低声道:“我会转达给思盈的,抱歉……”
说话间,她拎着包就走,再没有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季瓷的目光目送着她狼狈的背影,下巴却被一只大手按住,转向了谢彧行的方向。
那是一个灼热无比的吻吻,带着谢彧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
季瓷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热情,想要推开谢彧行,却被他吞噬掉所有的反抗。
到最后,推拒也变成了默许爱抚。
不是真的被降服了,只是季瓷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太过无聊了。
与其让人当做猴戏看,不如早早地结束这一切,回到属于她的房间中。
自从她献出器官后,就已经搬到了谢家,住在了宽敞明亮的房中。
可即便如此,在她心中能称为家的住所,却只有那十几平小小的房间中。
她想回到那去,没有谢彧行,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干脆地睡上一觉。
“季瓷。”耳边传来了略微急促的喘息,她侧眸看向眉眼间有浅浅焦躁的男人,双眸直白地表达了她的疑惑。
“如果这样是朋友关系,那我们最好做一辈子的朋友。”
这是谢彧行难以启齿的表白,季瓷沉默了一会儿,问:“短些可以吗?”
她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