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下意识去抢那份录音。

    谢彧行微微扬手,轻笑:“好二叔,你在慌张什么?”

    谢二咬牙:“我不管你有什么录音,我都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些都是假的!”

    他没有故意去害大哥,那一切只不过是意外。

    他也没有想害谢彧行,他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那又有什么错?

    凭什么大哥意外死了,他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就必须要养他的孩子?

    父亲太过偏心,他也不想这样的!

    谢二将自己闭环洗脑,有恃无恐道:“你想对我怎么样?老爷子现在可是在医院里呢,你想将他气死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谢彧行微微弯了弯眼睛,谢二面色陡变。

    “老爷子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你怎么……”

    怎么忍心这么做?

    谢彧行听着他的话,心中没有一点波澜。

    祖父对他确实好,将对父亲所有的愧疚都倾泻在了他的身上。

    但同时,二叔也是他的儿子。

    他不会为了死去的儿子而永远责怪另外一个儿子,会强迫孙子不去报复走失的事情,百般阻挠孙子知道长子当年死亡的真相。

    谢彧行尊重祖父对于儿子的疼爱,但他同样尊重事实。

    事实就是谢二必须为了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法律无法惩罚他的小心思,但谢彧行可以。

    而他祖父,同样也要学会尊重现实。

    如果他能接受,那皆大欢喜。

    如果不行?

    谢彧行揉捏着季瓷的指尖,在她皮肤的温热中感受到了些许的安慰。

    那就不接受吧,他会让祖父风风光光地走。

    “畜生,疯子!”谢二看着仿佛恶鬼一样的谢彧行,喃喃从口中发出声音。

    “多谢夸奖。”谢彧行轻轻颔首:“希望您一家能在疯子的报复中活下来。”

    话音落下,手术室大门打开,禁闭双眸的谢嘉泽从中走出。

    谢二身体倒退两步,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这就是谢彧行的报复吗?

    让他的独子失去了一颗肾脏。

    他还想做什么?

    自己今后还会经历什么?

    就在此刻,他看到走廊中有警察匆匆闯入。

    来抓他的!

    下意识的,谢二脑海中就闪过这个念头。

    过去他做了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

    这些人,一定是来将他绳之以法的。

    逃。

    脑海中这个字在疯狂地跳动,可在实际上他甚至连腿都无法动一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接近……

    然后带走了他身后的人。

    楚元白被警察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对着远处的谢彧行露出一个笑来。

    他知道谢彧行将他卷入这件事,一定不安好心。

    可那又怎么样?

    他救了思盈,也让不可一世的谢嘉泽成为了永远的残疾人。

    真可惜,刚刚没有在谢嘉泽的身上动些手脚。

    这般想着的时候,他便听到耳边有冰冷的声音:“楚元白,你涉嫌非法器官移植,跟我们走一趟吧。”

    “稍等,我要下医嘱。”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警察们对视一眼,押着他从地上起来,亲自看押他去下医嘱。

    郑君雅这时候也终于将注意力从儿子身上挪开,目眦欲裂的看着楚元白:“就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嘉泽还这么小,没了一颗肾脏,今后他要怎么活?

    郑君雅根本就不敢想象。

    楚元白咧开嘴,看着这满口上流社会的女人:“你的残废儿子活该!”

    “你们一家都活该。”

    他永远忘不了,当初破产的时候“好兄弟”谢嘉泽是怎么羞辱他的,白思盈又是怎么阻止这一切的。

    许多年前的事情,终于在今天有了个结果。

    即便是坐牢,他也心甘情愿!

    “你!”

    尖叫、吵闹、哭泣声在医院走廊中回荡。

    谢彧行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宛如一尊木雕泥像。

    突然间,指尖被捏了下。

    他垂眸,便见季瓷饶有兴致地看着杂乱的场景,轻笑着道:“好热闹啊。”

    确实好热闹。

    谢彧行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