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小说 > 快穿?请领略宿主的变态美学 > 第82章 【亵渎神明】落魄山神x少年将军01
    破败的茅草屋里,靳时栖正蹲在灶前添柴,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陶罐底,药香在屋里弥漫。

    他生得清瘦,十三岁的少年却只有十岁的个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袖口磨出了毛边。

    柴火加多了,灶底便涌出黑烟,靳时栖躲闪不及,小脸顿时变得乌黑。

    “咳咳咳——娘,你再等一会,药就快熬好了。”

    稚嫩的声音传来,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靳时栖熟练地熬着药,眼神认真,看着不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乌黑的头发用草绳随意扎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他眉眼生得极好,眼尾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只是常年吃不饱,脸颊凹陷,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大。

    被他称为“母亲”的人,正面色苍白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神色有些痛苦。

    前些天,简顺慈跟着村民上山捕猎,却不慎从山上摔下来。

    好在她命大,摔在了树上,但也落了病根,伤筋动骨,至少一个月不能随意走动。

    药?

    清津村这鬼地方连个大夫都没有,就算有,简顺慈也买不起,只能胡乱将从山上采的一些草熬成药,希望沾染了“神性”,身体就能好起来。

    大晟十七年,天大旱,赤地千里,饿殍载道,民不聊生。

    暂且不提宦官专权,赋税严苛,一些山贼就足以让清津村的村民胆战心惊。

    简顺慈有些虚弱地偏头看向靳时栖,身体的痛苦难掩眼神中的慈爱。

    靳时栖这个孩子,从出生时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不仅没哭,反而格外安静,险些被产婆认定为死胎。

    再大一些,靳时栖也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快人一步,几乎是清津村的“神童”。

    有着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也兼具成人的成熟与冷静。

    或许是灾年,才让孩子成熟得格外早吧...

    简顺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愧疚。

    让孩子来照顾她,她自然不忍。

    “砰”的一声,门板被推开,靳时栖手里的柴火掉进灰里,一伙人闯进来。

    领头的人,简顺慈认识,正是清津村村长的儿子王虎。

    王虎的眼神快速在靳时栖身上扫过,这才看向简顺慈。

    “靳家嫂子,红签已经抽过了,时栖我们要带走,献给山神大人,祈求老天爷降雨。”

    简顺慈踉跄着起身,拽着年幼的靳时栖藏在自己身后,布满血丝的瞳孔颤动。

    “虎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时栖也算是你的半个弟弟,你不能带他走啊!”

    她枯瘦的手臂扣着门框,泫然欲泣。

    王虎这名字听起来霸道,但他本人却不是什么恶人,清津村村民,个个都是面黄肌瘦,哪怕是村长的儿子也无法避免。

    他有些不忍心看简顺慈伤心的眼神,只好将眼神移开,听着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嫂子,要是再不下雨,清津村一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到时候不知道又要饿死多少人。

    还有村外那些山匪也快来了,如果拿不出来,是真的要死人的。

    全村人都指望着这场雨,您说,是您一个娃儿的命金贵,还是全村老少的口粮金贵?”

    王虎说着,只觉得喉咙发干,声音也越来越低。

    他曾经也有个妹妹,是那般纯真可爱,却被送到山里。

    因此,他很理解简顺慈的心情。

    如果粮食够,他们何必用这种方法去祈求山神呢?

    大旱三年,清津村每隔半年就会向山神献上童男童女,祈求风调雨顺。

    为了公平起见,“贡品”的人选由抽签来决定,由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亲自监督与抽取,不会作假。

    而这次,靳时栖也在贡品的名单之中。

    “不行...怎么会是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我只有时栖能陪我了啊,只有他一个。”

    简顺慈的后背在发抖,手在门框上抓出几道白印,一直悬在眼眶的泪珠终于滚落,砸在地面上。

    “嫂子,我知道靳大哥前些年上山出事了,也理解您孤儿寡母过得不容易,但这是村里的规矩,不能改的。”

    王虎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

    “这是一些钱,够您撑到秋收,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布包落在灶台上,扬起一片灰。

    谁人不命苦?

    但天老爷再不下雨,他们都得饿死,就算侥幸活下来,那些穷凶极恶的山匪也不会轻易善了。

    更何况,前面被抽中的贡品,无论家里怎么闹,最后都会被送上山去,无一例外。

    不能在简顺慈这里坏了规矩,不然以后只会更困难。

    王虎心疼简顺慈,但他也有职责在身。

    话音刚落,他作势要去拽靳时栖的袖子,怎料简顺慈忽然转身,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

    简顺慈的身子在抖,声音却像淬了火的铁:

    “他就是我的命,谁也不能带走我的时栖!”

    见状,王虎叹了口气,朝身后挥了挥手。

    这件事,还是要速战速决,这么磨磨蹭蹭下去,怕是会错过时间。

    两个村民上前,一个架住简顺慈的胳膊,一个去拽靳时栖。

    简顺慈挣扎着,指甲在村民手臂上抓出血痕,混乱中,已经熬好的汤药摔在地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味在房间内弥漫。

    “娘,别...”

    靳时栖慌乱想扶住摔倒的简顺慈,却被王虎抓住手脚往外拖。

    门槛绊了他一下,他看到陶罐碎片划伤简顺慈的手臂,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回应他的,是夹带着哭腔的乡音。

    “跑!时栖你快跑!别管我!”

    靳时栖猛地低头,一口咬在王虎的手腕上,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

    他虽瘦弱,咬人的力道可不小,王虎吃痛下意识松手。

    喉头腥甜尚未咽下,靳时栖便反身一扭,趁乱撞向篱笆缺口,身手灵活。

    却没料到院外还有人守着。

    衣袖翻飞间,霉味刺鼻的麻袋已兜头罩下,靳时栖在里面挣扎,膝盖狠狠撞向外面,隐约听到麻袋外传来闷哼声。

    但麻袋里空气稀薄,靳时栖很快就没了力气,渐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