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洵州已乱,新州还一片宁和。
怪不得王府守卫那么严密。
怪不得萧澈方才那么久才出来见自己。
她原猜测萧允会去洵州,想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改道新州了。
既然他在,定不会让洵州落入北渭大皇子和谢将军父子手中。
说不定,他早就想到应对之策,已经在付诸行动了。
那自己把洵州的情况带到,后面应该就没她的事了。
她起了身,行了个礼:“既如此,那我便先告退了。”
拓跋清应该还有北渭的事要与萧澈聊,她也不想听,匆匆告退了。
萧澈只当她是无关的太妃熟人,也没留她,待她离开后,准备将拓跋清引去见萧允。
萧允来新州,本就奔着北渭来的。
拓跋清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他们四处找他。
拓跋清在后院看到萧允后,一脸惊讶。
“皇上,您怎会在此?您不是重病缠身,正在宫中养病吗?”
萧允淡笑:“若非如此,朕怎能安然到达新州。”
拓跋清苦笑:“看来皇上是为北渭而来。”
萧允应了一声:“北渭交到你手上,比交到大皇子手中,更令朕放心。”
拓跋清深吸了口气,与萧允说起了北渭的情况,又复述宋轻瓷刚说过的新州的情况。
“你去过洵州城内?那你可知,谢家军中死的将领都是哪些?”
那些将领的死讯若传了出来,应当都会带有姓名。
他虽已猜测那些都是他的人,但还是想证实一下。
拓跋清摇头:“这……我并不清楚。”
萧澈在一旁补充:“三皇子并未进城,将洵州城内情况带出的人,是一位姓宋的公子。”
姓宋?从洵州来?
萧允眉头微跳,看向拓跋清:“他人呢?”
拓跋清心下“咯噔”一声。
赶路这些时日,宋轻瓷虽未说过她和萧允的事,但他是知道宋轻瓷当初是逃离京城的。
她既会选择离开,想必京中肯定有她不愿意面对的人或事。
既如此,他就不能把她往萧允面前推。
他强装镇定道:“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既与皇上有要事要谈,便让他先回去了。”
萧澈看了拓跋清一眼。
那位宋公子明明是自己要求回去的,怎么成他让他回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点头应和。
“是,他先走了。”
萧允挑了下眉:“让他回来,问下他可知道那几个死去将领的名字。”
拓跋清笑道:“他一个平民百姓,怎么会知道死去将领的名字,即便听说了,想来也记不住。”
萧澈一脸狐疑。
“平民百姓?你方才不是说,你之前在京中就认识他,母妃和皇妹也认识她?”
“她们怎么会和平民百姓认识?”
萧允神色微怔,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拓跋清。
“他与太妃和宜宁公主认识?”
拓跋清在心里暗骂萧澈多事,面对萧允诧异的目光,也只能强作平静。
“他曾是宫中的一个侍卫,曾保护过太妃和宜宁,此次在洵州碰上,也是有缘。”
他就不信,宫中有那么多侍卫,萧允每个都能记住姓名。
萧澈又道:“看他身板那么瘦弱,可不像是侍卫。”
拓跋清扫了萧澈一眼,再看向萧允时,转了话题。
“皇上,如今谢将军已与我大皇兄勾结,我岳母与妻子也被他们抓获,皇上可有破局之法?”
萧允神色淡淡。
“大皇子既与谢将军勾结,在洵州城内搅弄风云,咱们何不趁此机会,挥师北上,直接端了他的老巢。”
他让人拿来地图,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地图上重要城镇。
“三皇子在北渭经营多年,总不至于没有自己的兵马吧?”
拓跋清回道:“兵马自是有,只是我的兵马在北渭皇城以北,可我现在却被截在北渭皇城以南,根本没办法与部下会合。”
他是被以北渭王庆贺生辰召回皇城的,没想到生辰当晚,北渭王便毒发身亡,他也被扣上了下毒的帽子,被一路往南追杀。
“朕可借三万兵马给你,你带着这三万兵马往北,你自己的兵马往南,两面夹击皇城,定能将你皇兄的人马全部歼灭。”
拓跋清一怔。
萧允像是早有计划,特意在等他来实施。
“皇上给我三万兵马,助我夺位,想要我回报什么?”
萧允回道:“一、待你击败在皇子,带你的人马回来,与朕一道歼灭谢家军;二、你拿下北渭皇位后,成为大周潘属国,向大周纳贡,作为回报,朕同意在边境开放互市,保北渭太平。”
拓跋清叹了口气:“我答应。”
萧允连条件都想好了,想来早有打算。
他若不答应,便只能等死了。
萧允伸手拍了拍拓跋清的肩。
“你明日便带兵出发吧,至于太妃和萧宜,朕会安排人保护她们的安全。”
现在不能直接将她们救出来,那样会打草惊蛇,但他可以让人潜入将军府,暗中保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