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董?”
开门的保姆显然认识游嘉。
“嗯,是我。”游嘉的视线朝保姆的身后探去。
秦天骄家的隔音做的不错,外面静悄悄的,可这一开门她就听见了里面的吵闹。
“秦先生在家吗?”
保姆朝游嘉抱歉地笑笑:“在家的,您稍等。”
“好。”
保姆将门虚掩着快步往里去了,过了一会才重新拉开了门,将一双拖鞋整齐地摆在了游嘉面前:“游董。”
“嗯。”游嘉换上拖鞋,一抬头就看见了坐了一桌的男人。
秦天骄,赵弋哲……和付裕。
游嘉挑起眉,付裕将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
秦天骄看了一眼付裕又看了一眼游嘉:“你来了?我们刚好说想打麻将三缺一呢,你来不来?”
游嘉在剩下的空位上坐下:“来。”
秦天骄率先按了一下骰子:“你来找我的还是来找付裕的?”
三和四,七点。
游嘉坐在秦天骄的右手边,第二个按:“来找赵叔叔的。”
六和一,也是七点。
赵弋哲坐在游嘉的右手边,第三个按:“来找我的?”
五和四,九点。
付裕坐在游嘉的正对面,秦天骄的左手边,最后一个按:“嘿,我是庄。”
五和六,十一点。
游嘉看了付裕一眼,付裕又重新按下骰子。
游嘉一边拿牌一边说:“我今天不是刚回沪市么,去公司看了一下前台那边的记录。赵叔您不是有我的电话吗,怎么还去公司找我?”
赵弋哲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也是受人之托。虽然我已经离职了,但是有个老朋友想要找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儿就从我这托了关系。”
“但是您其实并不想让他见到我,所以才没有给我打电话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公司找我?”游嘉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补上来的花牌和秦天骄打出来的西风,指尖一点丢出一张北风,“北风。”
赵弋哲从游嘉面前拿起那张北风:“碰。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这个节骨眼上想找你的能有什么心思?大概多少和那边也有点关系吧。说是老朋友,但那个圈子里面能有几个真心的,不过都是各种各样的人情债啊。九条。”
“嗯……”游嘉的目光不经意地转向付裕,“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你的事就是来秦先生家打麻将?”
付裕摸了一下手中的牌,丢在桌上:“西风。和你一样,我倒也不是来找秦先生的,我是来找赵叔叔的。”
秦天骄乐得吃瓜:“五饼五饼。”
游嘉摸牌打牌:“六条。哦?”
赵弋哲眯起眼睛:“哟这六条香的来。”
秦天骄乐呵呵的:“赵叔你吃不吃,这吃了可就两口了啊。再来一口可就真是中门对狙了。”
“中门对狙?”赵弋哲有些疑惑,“那是什么意思,包三口我知道的呀。”
在沪市麻将里,如果游嘉给赵弋哲喂了三次牌,那如果赵弋哲自摸了,游嘉就得倒赔他五倍的钱。
秦天骄打了个哈哈:“游戏用语,游戏用语,你们继续,继续。”
赵弋哲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牌刚碰了北风,吃条子太亏了,这得是垃圾胡了呀,不吃了不吃了。我拆掉么算了呀。五条。”
付裕默默地摸了一下牌,一抬头就对上了游嘉的目光:“三饼……”
一局麻将结束,付裕站起身来:“我去抽根烟,游嘉你去不去?”
游嘉看向秦天骄和赵弋哲。
赵弋哲摆摆手:“这两年身体不好,戒了。”
秦天骄也摆摆手:“你们小两口说悄悄话去吧。”
游嘉:“?”
付诚这戏做的也过于真了吧,这话都传这么远了吗?
那她要是过河拆桥的话……付裕岂不是就成了入赘但被妻主抛弃的……下堂夫?
游嘉被自己的脑回路吓得激灵了一下,站起来:“走走走,抽抽抽。”
秦天骄家的阳台。
付裕递给游嘉一根烟:“赵弋哲是我送来秦天骄家的。”
“你送来的?”游嘉从付裕的手中接过烟,“我记得你和赵叔叔之间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付裕将烟叼进嘴里,摸出打火机转了一圈,“上次不是在你公司见过一面吗?”
游嘉看着付裕:“那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付裕吐出一口烟:“自从我决心帮你开始,我此生的荣辱就全部都在你身上了,如果你失败了,我会有什么好结局吗?我会真的成为付家的弃子。你不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在拿我和我妈妈的过去和未来赌你成功。”
付裕又吸了一口烟:“其实我和赵弋哲都一样。赵弋哲把华泰海能的真实财务记录给你,你如果成功了,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大功一件。即便当时华泰海能出事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也完全可以解释为保留证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是又对得起国家又对得起兄弟。可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他离职就会成为定局,他老婆也是公务员,儿子也要考公,以后的路都不会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