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饮鸩斩前缘,清冷世子红眼求垂爱 > 第156章 你喜欢铭儿吗?
    顾怀宁眼中的惊愕有些遮掩不住。

    若说之前她会以为皇帝是在试探,那这会无疑已经明白,对方这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说话。

    沈敛是他的儿子。

    他希望对方能醒来。

    那景铭呢?

    顾怀宁希望沈敛能安好,可她此刻若是去了沈敛那边,德妃又该如何作想?

    她如何能伤那般照顾自己的长辈的心。

    皇帝明白她的难处。

    “德妃那边,朕会自己同她说。”

    顾怀宁却没办法真这般轻松去做。

    “还是说,你想眼睁睁看着沈敛就这么死去?”皇帝平静开口,“你不是这种人。”

    “去吧。”

    他闭上眼,不欲再多谈。

    沈贵妃看着顾怀宁,从圣上的话语里,约莫也推测出了缘由。

    “我也该走了。”她缓缓出声。

    宫中还有许多老人,她留的时间久了,只会叫人看出端倪。

    虽然沈敛就在附近,但人多眼杂。

    她这个生母,若是爱他就不该出现。

    闻言,皇帝便道:“怀宁,你顺路送送贵妃吧。”

    出来时,两人一路皆是沉默。

    沈贵妃遮了脸,周遭的宫婢认不得她。

    待出了宫门,临分别前,沈贵妃才开口。

    “敛儿那日将你放进我宫中,应当极喜欢你。”

    顾怀宁沉默了一瞬,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敛喜欢她吗?

    或许,应该是在意的。

    但真的有那么喜欢的,从两世相处来看,她却又着实体会不到太多。

    沉默再三,她还是回答。

    “臣女已经同十一殿下定亲了。”

    喜欢不喜欢已经不重要。

    她同沈敛只能是有缘无分。

    沈贵妃并不算太意外,想来刚刚皇帝和小姑娘的态度,便是因为如此。

    “无妨,我也不是为了劝你回头,才同你说这件事的。”

    沈贵妃同沈敛的母子感情并不深,毕竟不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又哪来那么多汹涌的母爱。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自然还是希望他好的。

    “只是那孩子可怜,虽说他也有母亲疼,可自小背负了那么多,他应当是极习惯将一切都掩藏在心底的。”

    沈敛早慧,从小便同寻常孩子不一样。

    沈覃便没瞒他,希望借此激励他,叫他更努力成长。

    沈敛没辜负对方的期望,可这种优秀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这性子,我有很大的责任。是以,他那些没说的话,我想替他告诉你。”

    至于说了之后顾怀宁会如何想,那边是对方的事了。

    至少,有些事她能帮的,她会去做。

    “那晚你不清醒,他若只是想摆脱麻烦,可以直接将你打晕。可他将你放进我宫中,我猜,他是不放心,也不舍得对你动手的。”

    皇宫这么大,谁也能保证没有其他潜在的危险。

    他不能随便将她打晕丢在外头。

    在还有办法的情况下,也舍不得将她打晕。

    可他没想到,她会吓成那样。

    “昨日,是我同他说了上次事。我也不知他的伤,是否同此事有关。”

    杨公公已经站在一边等候,沈贵妃看了看顾怀宁,没有再说下去。

    她能为儿子做的,也就这些了。

    她自己都不愿在感情上为难自己,又如何去劝说人家小姑娘回头呢。

    顾怀宁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重新回到里头。

    今日白天圣上都在休养,暂时没腾出手里处置皇后和贤妃。

    也给了太子党们一线希望。

    顾怀宁站在院中,无声抬头望着天空的明月。

    半晌过后,她终于抬脚往沈敛所在偏殿而去。

    屋里还有几名太医,见她前来先是一愣,而后转身鱼贯而出。

    他们平时虽未表现出来,但实则对她同沈敛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暂时对沈敛的病情束手无策。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试试。

    顾怀宁站门口站了一会,这才缓步往床边而去。

    陈太医说,沈敛的情况同之前很像,只是没那么严重。

    待要揭开床幔时,她才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

    哪怕给皇帝针灸时,抖得也没这般厉害。

    顾怀宁还记得当初他躺在床上满脸血痕的模样。

    也记得对方死在问仙台上的样子。

    此时此刻,她才发觉自己在害怕再次看见这样的对方。

    好在白纱挽起,沈敛没上次那般触目惊心。

    他从前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清隽出尘的俊颜上,如今只留下了浅白色的伤疤。

    他像是睡着了。

    永远深陷在睡梦之中。

    或许,那梦里的一切都是他想要,所以他才不愿醒。

    顾怀宁松了口气,却也五味陈杂。

    “你这又是何苦。”她轻声叹,“既然已经忘记,又为何要执着再想起?”

    有那么瞬间,她突然能理解曾经的沈敛。

    那样的身世,他自然有许多许多心事和秘密无法对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