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到时候以官府的名义出售。”白石洲保证。

    苏云赶紧行礼,“多谢大人!”

    百石洲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

    心里却想着,这林夫人也是个老狐狸,怪不得能和谢三郎同仇敌忾。

    不一会儿,白砚便找了一个差役,让他带着苏云跟唐灿两人去殓房。

    唐灿跟在后头,心情有些复杂。

    到了殓房,差役打开门让她们自己进去。

    殓房里停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尸体,都是等人来领或者是无头案。

    一开门,便有一股臭味扑面而来,苏云挥了挥鼻尖儿,从袖兜里掏出帕子捂住口鼻。

    唐灿不在意这些,按照那差役的示意快步走过去,打开草席。

    苏云站在在外头。

    此时,一束束光线透过殓房上头的小窗户投射到地上,照的空中的灰尘飞扬。

    唐灿的身躯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唐灿才走出来。

    “确定了?”苏云询问。

    唐灿点了点头,跟着苏云一起走出去。

    苏云同那差役道谢,便带着唐灿走出衙门。

    一路上,唐灿的情绪都不太高涨。

    苏云也不说话,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消化。

    人一开始有目标,纵然是心中有愤恨,但是也有无穷的动力,这突然间目标不在了,就容易心生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唐灿才开口。

    “那人正是曹春,我想不明白,他当初陷害了我爹及其他将士,就只为做一个贩夫走卒?”

    唐灿的确不解。

    那曹春在他爹手底下好歹是个副将,即使为国捐躯,那也是壮士报国死而后已,值得尊敬的。

    为了天下人,也会为天下人铭记。

    可如今他死了,死的这样无声无息。

    死前隐姓埋名,死后则躺在那幽暗的殓房里不得入土,这到底是图啥?

    苏云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

    “人各有志,不是每个人都想血溅三尺,不是每个人都有报国之志。

    也许,他是为了一时愤恨。也许,他是贪生怕死。又也许,他只是为了富贵荣华。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如你所愿的活着。”

    “那只能让小人当道。”唐灿更不解了。

    “小人之所以为小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法把握,但却应知道亲贤远佞。”

    苏云劝说,这也是看在唐灿要跟着她的份儿上。

    其实,她知道唐灿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内心深处有抹不去的阴影。

    这可能来自于家人亡故带来的伤痛。

    但能让唐曹春得逞,也说明唐灿父亲没有知人善用。

    作为战场上的将军,这是大忌。

    不过,苏云是不会去评判什么的,人无完人。

    就算她能当大将,也不能保证身边一个叛徒都没有。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比唐灿父亲做的好。

    “我父亲总觉得,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人,都会忠心耿耿,殊不知人心易变。”唐灿喃喃自语。

    不知是回应苏云的话,还是在宽慰自己。

    “所以,要允许别人做出选择。”苏云道。

    “你让我可以来去自如,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吧。”唐灿抬头问。

    之前,苏云跟她有三年之约,三年之后他便可以来去自如。

    苏云道,“我与你之间是契约,你要做满三年才能走,这是规矩。但三年之后何去何从,全凭你个人所愿。不过,说不定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