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园的管事见他们进来,知道这是县令大人带来的人,也不敢造次。

    白石洲坐在上首,沉着一张脸。

    “郑管事,本官问你,今日留园诗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人报官,说有学子丢失!”

    有学子丢失?

    郑管事脸上冷汗直流。

    学子失踪,这事儿谁遇到谁倒霉!

    天启虽然战乱频发,但究其根源,只是因为重文轻武,文官势力庞大。

    朝廷对于各地学政也是十分重视。

    这学子失踪也不是没有过,但其中还有个秀才,还一下子丢了四个人,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谢四郎有秀才功名,白石洲便以此为由头,也能震慑留园管事。

    “回大人,我们留园诗会是绝对正规的。我问过伙计,失踪的几位学子都是酉时末从留园大门出去的,绝对跟我们没关系呀!”

    郑管事哀嚎,觉得受了无妄之灾,迅速琢磨最近谁跟他过不去。

    “你可有证人?”苏云问。

    郑管事看了她一眼,不确定苏云同县太爷的关系。看她的衣着应该是个农妇,又见白石洲没说话,显然是同意苏云来询问。

    郑管事回答,“当时,所有的学子一块儿出了留园的大门,还有我们园子的伙计们都看到了。”

    “留园是谁的产业?”苏云问。

    郑管事道,“我们东家姓高。”

    苏云了然,原来是和县高家,同洪家一样,也是和县的富户。

    不过,竟然不是洪家?这还有点儿奇怪,难道此事真的与洪家无关?

    接下来,洪勉之带着几个学生匆匆过来。

    在路上他们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见到苏云等人,也是一脸的茫然。

    “林夫人,此事真的是我多有疏忽了。”

    苏云知道此事可能与他无关,“当初,给我家有文送请柬的是哪位?”

    一个年轻人急忙站出来,拱手道,“是我。”

    “林夫人,白大人,他叫云泽,有文在学堂时候,他两人的关系最好。”

    苏云直接问,“这请柬是谁给你的?为什么会想到给我家有文?”

    云泽抬头看了一眼苏云有些迟疑,白砚厉声道,“回答!”

    “是,大人!这诗会一月前便开始筹备的,本来没有帖子了,还是我师娘求了人给我寻来的。”云泽思索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帖子已经没有了,她还特地给你寻来,仅仅是为了一个昔日的同窗?”苏云质疑。

    云泽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甚至还有些感激师娘,这会儿听苏云这么问,突然有些不自信地看了洪勉之一眼。

    洪勉之脸色发黑,有些震惊的样子。

    苏云没理会他的失态,“洪夫子,你同洪家有何关系?还有,贵夫人一向这么热心肠吗?”

    洪勉之听她问起,才回神过来。

    “和县洪家同我家同属于一个宗族,只是多年前,我们便已经分出来,并无多少来往。至于我夫人,也许只是为了让孩子们能有机会参加诗会,增长见闻。”

    “那还真是个好师母。我家有文早就从学堂退学,也从未听说师娘待他有多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洪先生想必也知道吧?”苏云说的毫不客气。

    “我回家问问夫人。”洪勉之有些不确定。

    白石洲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唯唯诺诺的,虽是文人却没有一点风骨。

    “不需要你回家询问,此事涉及到四个学子失踪,而且本官之前翻看卷宗,近期也有几起类似案件。白砚,你去洪宅将洪夫人带来审问。”

    “是!”白砚说完转身,点了两个差役便去了。

    洪勉之无奈,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他实在是不敢在县太爷跟前替自家夫人喊冤,不过仍然相信自家夫人同最近的失踪案应该没有直接关联?

    她一个深宅妇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儿有那个能力藏匿学子?何况,有文跟秋生也都是半大小子,机灵的很。

    “我且问你,你们从留园出来后,林有文等四人去了哪里?诗会上,也哪些人跟他们过于亲近。”白石洲问道。

    云泽想了想,道,“那薛家公子才华出众,写的诗句也好,很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