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群乱臣贼子,竟敢如此算计本王!"

    "皆该杀!"

    在气势汹汹的回到了下榻的驿馆之后,性格火爆的燕王朱棣再难压抑心中的怒火,其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也是猛然于书房中炸响,使得庭院外来回梭巡的侍卫们眼神狐疑不止。

    自家殿下这是遭遇了什么,竟然发了如此之大的火?

    "殿下,稍安勿躁。"

    "当心隔墙有耳。"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过后,颍国公傅友德轻轻出声,试图安抚眼前怒火中烧的朱棣,但其见多识广的眸子中也夹杂着一抹惊怒和意外。

    他倒是低估了杭州府这些"乱臣贼子"的本事。

    "隔墙有耳?"

    傅友德不说还好,在听到此等字眼出现之后,燕王朱棣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凛冽的声音中更是充斥着让人心悸的杀意:"先生,咱们别查了!"

    "就按您说的,咱们直接杀人立威吧!"

    他不管这杭州府的水有多深,他也不在乎什么叫"水至清,则无鱼",他现在只想将那些躲在暗地里,对他评头论足的乱臣贼子尽皆拿下。

    他可以容忍这驿馆中藏着那些官员的耳目,他也可以默许那些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差役们一直暗中跟在他的身后,但他却是容忍不了那些乱臣贼子将他当成杂耍团的猴子,任人观瞧!

    "殿下,稍安勿躁。"这一次,曹爽难得与颍国公傅友德没有产生分歧,转而语重心长的劝谏道,对于朱棣的心情十分理解。

    平心而论,换做他是燕王朱棣,遭遇刚才的一幕,恐怕也会怒火中烧。

    在他们这一行人中,虽然他才是奉旨前来杭州府查案的"钦差",但几乎没有人将他放在眼中,毕竟无论是燕王朱棣,亦或者颍国公傅友德,身份地位都远远在他之上。

    为了尽量减少对地方上的袭扰,也为了方便"查案",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他们这一路上仅在常州府中途停靠了一次,并且特意选择在傍晚时分,抵达杭州府,以免闹得人尽皆知。

    但是刚刚在"王记街坊"门外,杭州府的差役们却在无事发生的情况下,以"保护"为由,封锁了整个街道,并在他走出街坊的时候刻意呼喊,从而让闻讯赶来的百姓们皆能瞧见他的面容。

    这是正大光明的算计他!

    说实话,他并不是害怕被百姓们瞧见;相反,他极其厌恶官员或者宗室高高在上,刻意前呼后拥,凸显自身身份的恶劣行径。

    但事情终有轻重缓急。

    他这次前来杭州府,乃是奉旨陪同曹爽一同调查城中富绅豪商是否在偷税漏税,而刚刚那些差役的举措,却是让他们这些人彻底暴露在所有织坊东家和账房的眼皮子底下,让查案的难度大大提升。

    这是在戏耍他。

    "乱臣贼子!"见曹爽和颍国公傅友德统一口径,朱棣也只得将心中的憋屈和不甘咽回肚子里,转而没好气的发着牢骚。

    他活了小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这般憋屈过。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些富绅豪商以及与其沆瀣一气的官员们越是如此,越是说明其心虚,唯恐被殿下查到蛛丝马迹。"

    "假若那些人自诩高枕无忧,哪里还会耍这些把戏?"微微一笑过后,曹爽便是开门见山的分析道,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这些杭州府的官商们,有点本事,但是不多。

    "先生,您刚刚瞧出东西来了?"

    见曹爽似乎意有所指,本来还有些烦躁的朱棣迅速平复好了情绪,转而急不可耐的询问道,一旁的颍国公傅友德也随之投来了关切的眼神。

    难道刚刚那些账本真的有问题?

    "没有。"

    沉默少许,曹爽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前世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