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宁蓁还未来得及回头看去,身体的重心忽然失控,跌下去的瞬间,天地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眼,鼻腔和口腔不断地涌入水流,鼻子里咕噜噜冒出泡泡,她本能地想爬起来。

    可一双粗黑的,长年劳作的手生生把她按了回去。

    宁蓁扑腾着,身体里没有任何力量,无论是核心源还是符文的力量都不存在似的。

    恍惚中,好似回到了跌入松岭路断崖下的那个时候,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弱小的谁都可以碾死她!

    胸腔肺部被水填满,肺部剧烈的痛楚让她无法呼吸。

    耳边响起嗡鸣声。

    “死了就死了,一个丫头片子生下来占了占了男娃的位置,不弄死她,咋个生出儿子来。”

    “要怪就怪她自己,为什么生下来就不是男娃,不能传宗接代。”

    “……”

    无数道声音顺着水流填充进她的耳边。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声音来自不同的家庭,不同的时代。

    可汇聚在一起都组成了一个念头:女婴生来无用,不能传宗接代!

    可明明万千世界,数以万计的生灵都是从女性、雌性身体里诞生的,所谓的无用,所谓的不能传宗接代到底是哪个‘圣贤’想出来的理论。

    “咳咳咳。”宁蓁倏地睁开眼,周围晴空万里,清风习习吹来夹杂着青草和花瓣的清香。

    “累死我了。”碎花裙女生捡了一块砖搭在草堆里坐下,用手扇了扇脸,“我还以为后山有什么好看的呢,一堆破树枝和石头。”

    熟悉的话语传入耳边,宁蓁看着十几个鲜活的面孔,不由得捂住心口,心脏还在跳动着。

    原来,她刚刚是死了吗?

    时间回到了碎花裙女生坐在石头,大家发现石头和月亮井的围墙石头是同一种材料的时间节点。

    “石头?”二号麻花辫女生闻言,蹲下身把附近卷在一起的草堆扒开,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石映入眼帘。

    姜白看着眼熟:“这些好像是井边围墙的石头吧?”

    宁蓁听着熟悉的对话若有所思。

    再过一两分钟,晴朗的天气大概就要下大雨了吧。

    “现在,立刻下山。”宁蓁几乎不容几人回答,搭建好空间通道后,迅速把众人带回村子里。

    回到酒店的下一秒,天色暗了下来。

    雨声哗哗落下。

    “这天气说变就变。”姜白抬头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手习惯性伸出去接滴落下来雨水。

    宁蓁眼疾手快按住她,朝她轻轻摇头。

    姜白悻悻缩回手。

    十五号上前,几乎是审视的目光看着宁蓁:“为什么着急把我们拉回来?这雨,有问题?”

    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宁蓁。

    宁蓁笑了笑,“很简单啊,月亮井里的水是触发规则的重要媒介,而水并非只有一种形态。”

    “水受热蒸发变成了水蒸气,”她抬头看着天幕,“这落下来的雨水可不只是普通的水,里面夹杂着月亮井里的水。”

    解释得合情合理。

    宁蓁招招手让姜白去把子孙桶拿出来,姜白取出来后问:“干嘛用?”

    “接水。”

    十五号脑子聪明,她很快明白过来宁蓁的用意。

    “我们只有一天多的时间,十一号你想利用这些雨水把对面阻拦我们的玩家杀掉”

    宁蓁点点头。

    其他人也开始取屋里的木桶接水。

    大概下午一点左右,磅礴大雨总算停歇了。

    雨过天晴,空气的湿度比往常更甚,泥拧的土腥味钻入鼻腔。

    宁蓁搭建好空间通道后,身形消失在原地。

    她一离开,十五号转头面对众人,声音轻缓柔和让人下意识对说话的人心生好感。

    “你们不觉得十一号很奇怪吗?”

    “天气这么好,她怎么能掐时掐点发现过一会儿就下雨呢。”

    “还有昨天,她鬼鬼祟祟的,有人给她发消息。”

    一号黑色皮衣女生若有所思:“你觉得她是敌方的卧底?”

    十五号轻声笑了笑:“我可不敢武断,就是把这些细微的事情摊开说出来,免得大家产生误会。”

    姜白脑子里萦绕着一个词:绿茶。

    这看似给十一号开脱,实则就是把人家的卧底身份暗戳戳地摁死了。

    姜白本能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