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玉和庄超英冷着脸不说话,一左一右扶了老爷子,坐到了屋里主座之上。
以前,庄父穷讲究,这把椅子只能他这个一家之主坐,别人都坐不得,老爷子现在自然是可以坐的。
庄母不明就里,但她还是把老好人笑一摆:
“您老来得正好,来,月香,这是你叔爷爷,叔啊,这是赶美的媳妇,我还说要带她去给您看看呢!”
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庄超英的堂伯是除了老爷子以外辈最长的,他出了声:“超英妈,把庄赶美叫出来。”
“大哥,赶美不在。”庄母想也没想就应道。
堂伯嘴一撇,看了几个侄儿一眼,那几人立即去房间找,有一间房推不开,他们就知道庄赶美在里面了,于是他们在门口道:“不自己出来,我们就踹了啊!”
庄母又急又气:
“你们到底要干嘛!庄超英,你说话啊!这是我家,你们要是这样......月香,去派出所!”
潘月香也有些慌,就往门口走,朱秀玉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最好听完再想要不要去,也和你们母子的利益有关。”
潘月香怔怔看向朱秀玉,她一副温和可亲的,让人信任的模样。
朱秀玉还拍了拍她的手,递了个要她信自己的表情,她就停下了脚步。
那边开始撞门,庄赶美只能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庄超英,庄桦林,你们招这么多人到家里来想干什么?!”庄赶美凶还是凶的。
本来站在老爷子身边的庄超英一步上前,照着庄赶美就是一巴掌。
“啪!”
脆响。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庄母,她一把搂住庄赶美,掰着脸一看,脸已经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她怒问:
“庄超英!你怎么敢!你打你弟弟干什么?!”
说着,庄母就要上来打庄超英。
但是庄超英接住她的手,重重地握住,庄母吃痛松了手。
“你还好意思问这话,我们还想问问你呢!超英不是你生的?帮着老三害老大,真是闻所未闻!”堂伯桌子一拍。
庄母和庄赶美脸色一白。
堂伯指着两人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今天把老爷子请来做什么吗?那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们,超英两口子不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他们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庄赶美冷笑一声:“怕不是得了朱秀玉的钱吧!她可是有个大酒楼,钱多的是,你们一人分不少吧!
“你!”堂伯气得不行,他朝朱秀玉招招手道,“秀玉啊!你说吧!气得我气都喘不顺了。”
“哎,好,堂伯您坐。”
朱秀玉站到了屋里中间,庄桦林扯了扯庄超英的衣袖,庄超英就轻点了一下头站到了朱秀玉的身边。
“今天两件事要解决,第一件,庄赶美你请人假扮你大哥然后找借贷公司借钱,人都找到你大哥学校去了我们这才知道。”朱秀玉冷静道。
庄赶美愣了愣:“我没有。”
“你敢把你的借条拿出来看吗?看看上面写的担保人是谁?又是签的谁的名字?!”庄超英怒吼道。
他太用力,头发耷拉下来,眼镜也歪了。
庄赶美横道:
“不可能!你们诈我的!现在还没有到还钱的时候,我也没有说不还,他们不可能去找担保人!”
庄超英站到朱秀玉身侧,咬牙道:
“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债主家的孩子是我的学生!我的工作证在他爸的书桌上他亲眼见到了!
那孩子父亲来和我套近乎我才知道我无端端成了你的担保人!
那天我好心好意请了半天假去帮你们搞清楚转户口的事,再来告诉你们怎么办,结果,你们让我来根本不是因为户口的事,你们就是为了要偷我的工作证!”
那天,趁着庄超英到李小翔房间里看纸条子,庄赶美偷了庄超英包里的工作证。
这个工作证是出入校门必须有的,当然也就能证明身份了。
偷到证件后,庄赶美花钱找了个戴眼镜的男人假扮庄超英,拿着证件签了担保文件。
庄赶美和庄母对视一眼。
“庄赶美,妈,你们还有心吗?我为这个家付出得还不够吗?不把我拖死你们是不会罢休的是吧!”庄超英说这话时,眼都红了。
“超英,别激动,慢慢说。”朱秀玉握住他的手,庄超英好像得到了力量,用力回握她的手。
堂伯开了口:
“你这做的是人事嘛!想要大哥担保大可以直说,人家愿不愿意给你担保都是人家的自由,你都不应该这么干,你这不是坑你哥吗?!
你进去这八年,你爹妈都是你哥管的,我们看在眼里,那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你这一出来,我们还想着你哥能松口气,没想到你这不仅没帮忙现在还要坑他,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八年改造都没把你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