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怪谈:抽了个疯子?是大佬小号! > 第449章 一朵花-拾遗(忠心耿耿)
    许大家自幼学的就是忠君报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般的关系,等她长大了才知,没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那些人总说,只恨她不是男子。若是男儿郎,必然前途无量。

    ……

    许大家的母亲姓郑,郑家家底丰厚,但没什么子女缘分。

    到了许大家母亲这一辈,家中主支旁支加起来,同一辈的只有三个人。

    因此郑家格外喜欢孩子,许大家从小就养在郑家,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教习先生也是最好的。

    郑家出御史,国祚有多长,郑家辅佐君王的时间就有多长。

    许大家从小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从小就知身为人子,要对得起家族,对得起君王。

    许大家聪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会。

    郑家人总觉得可惜,可惜她不是男儿,可惜她不是郑家子。

    诗书礼易春秋,许大家都学。

    诗酒花茶琴棋书画,许大家也学。

    郑家把她当男儿培养,日日叹息,只恨她不是真正的男儿。

    郑家又将她当女儿养育,要娴静,要忠君忠父。

    天地亲君师,许大家有太多要忠诚的对象,每每午夜梦回又觉得怅然,这里面似乎没有她的位置,也没有她母亲的位置。

    许大家就在这样割裂的环境中成长,郑家是把她当皇后培养的。郑家想出一个皇后,一个有辅国之才的皇后。

    许大家偶尔会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她是长辈眼里的恭顺孩子。

    她是各个先生口中不输男儿的女子。

    她是外人口中文静贤淑的佳人。

    她是母亲口中的好孩子。

    她唯独不是她自己。

    许大家十八岁那年被送去三皇子府上,这是郑家的押宝,也是郑家的诚意。

    结果郑家押错了宝,在夺嫡之争上落了下风。她被郑家连夜从三皇子府上秘密接回。

    没过多久,何家因言获罪,连累了她父亲家。

    父亲撞柱而亡,母亲投缳自尽。

    一夜之间,许大家没了父母,郑家也被政敌攻讦,流放的流放,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

    许大家什么都没有了,自幼学的那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像个脆弱的笑话。

    二皇子这个新帝登基后找到她。

    这位天子说,她家的覆灭,全因徐奢想要打压何家,三皇子顺水推舟,顺便解决掉了许家。

    “船不是那么好上的,积重难返,哪有临时掉头的道理?”

    天子笑眯眯看着趴伏在地上的许大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朕早就听闻郑家养出了一个凤凰,可惜朕不喜欢凤凰。你要现在死,还是忠于朕?朕要徐奢死,可惜啊,实在是人手不够。”

    这位二皇子素来不起眼,能继位完全是捡漏。

    许大家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皇子,如今却只能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臣,愿忠于陛下。”不答应,就会死。无论心中如何想,许大家知道,自己只能答应。

    她不只是自己,她身后还有郑家与许家。

    天子很高兴。

    “你先去学点东西,朝堂上的事情用不着你,届时你去当个暗桩。京中不安稳,还是要往南走才能安稳些啊。”

    许大家在京中学艺,学的东西与往常不同,学歌舞的技艺,学悲伤感秋,学做一个低眉俯首的女子。

    许大家与往常一样,学得很快。她学什么都快。

    不久后,她去了临平。

    这是天子选的地方,天子说这里好。

    一开始许大家不解其意,等她到了临平,走了十几次水路,弄明白这边的地势,这才明白,水路通畅,意味着容易跑路。

    这位帝王有心术,但也仅限于此。

    许大家发现,三皇子要比这位天子好一点,至少三皇子遇到事情不会想着逃。三皇子只会往前冲,以至于断了一条腿。

    许大家在临平住下,她的才名在京中时已经传播出去,到了临平自然如鱼得水。

    许多青楼都请她教导楼里的姑娘。

    许大家能推则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在各地奔波。

    偶尔她会去青楼教导才艺。

    有一次春风楼请她教习歌舞,她在那些姑娘里面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让人仔细查了查,原来是出自京城何家的姑娘,名叫何秀。

    如今艺名荷花秀。

    许大家很快弄明白前因后果。她没想到,自己父母的死,一切的源头,居然是这样荒唐。

    仅仅是因为徐奢想把文臣家的女儿拉入泥沼吗?太荒唐了。

    许大家想要徐奢死,可惜天子迟迟不动,她只能静静等。

    许大家经常观察何秀,她觉得何秀像个行尸走肉,空有皮囊,没有内里。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这样的。

    过了一段时间,许大家发现何秀有点不一样了,有精神了,有神采了。

    让人仔细查了查,原来何秀捡了个小姑娘。

    恰逢春风楼的老鸨又来请,许大家早前已经拒绝过两次,这次欣然前往。

    那小姑娘长得倒是标致,一开嗓像个破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