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你刚才说什么？”
坐在旁边的洪教官对着袁罡疑惑地瞪大了眼，不知道是不敢相信他到底说了什么，还是真的没听清。
察觉到自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的袁罡咳嗽几声，“没什么，将监控画面调转到宿舍楼吧。
凌教官那边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他知道轻重。”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袁罡也认为三只被压制了实力的川境神秘，也不太适合被当做考核内容。
毕竟现在新兵中已经有了四位川境的新兵。
考虑到大部分人都还在池境，他便歇了改动计划的想法。
只是他千算万算，安静了几个月没作妖的凌海，硬生生塞进来一个呓语。
虽然只是分身，但到底拥有海境的实力。
他只需要轻微出手，对新兵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赏着雨，吃着垃圾小零食，凌海饶有兴致地看着林七夜和一众被唤醒的新兵，在宿舍楼里、在集训营里跑上跑下。
只是，那个悄摸钻进自己别墅的沈青竹是怎么回事？
凌海皱着眉，眼底青光流淌，吃零食的动作顿了顿。
等到看清沈青竹到底做了什么之后，他像是被气笑了一般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在自己家上厕所不冲是吧？
那就别怪他待会给这位小朋友补点腮红了。
凌海眯着眼，估摸着待会用什么姿势扇沈青竹比较帅。
“父亲大人！请问我该什么时候出手？”
身旁，脚踩红底皮鞋，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呓语弓着腰，嘴角带着绅士的笑，语气异常恭敬。
他亲爹来了估计都得抹两把眼泪，毕竟他都得不到这种待遇。
凌海嗦了嗦手指，“别急，等这些新兵把那三个小卡拉蜜弄死。
好戏，要慢慢来。”
他要的，是等全部新兵醒来之后，共同面对呓语编织的噩梦。
毕竟这三只在集训营中活动的川境神秘，明面上是为所有新兵准备的，但凌海怎么看，怎么像是为林七夜以及其他川境新兵准备的个人秀场。
根本就起不到任何考核作用。
这不好，很不好。
要受苦，那就所有人一起受苦才对。
既然考核的是实战，那就该让所有人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飘荡着的蒙蒙细雨停了下来，泥土的气息被清风吹得到处都是。
凌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候差不多了，你该混进教官群中了。
呓语，不要让你的父亲大人，也就是我，失望。”
海境分身闻言，慌忙单膝下跪，一只手抵在心口，“还请父亲大人放心！”
“去吧。”
凌海一只手将屁股缝里的裤子拽出来，一只手对着呓语挥了挥。
声音落下的同时，呓语的身形就像是褪色了一般，缓缓消散在空中。
与此同时，集训营大门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所有新兵将疲惫的目光汇集到远处，只见数十辆迷彩吉普车飞速驶进集训营，却又停在了凌海别墅大门口。
“你妈的，把我门口弄得都是泥水，袁罡你最好给我清理干净！”
凌海吐槽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薯片，又躺回了躺椅上。
几十秒过后，也不见有人下车。
声音传进袁罡耳中，他脸色僵硬一瞬，但旋即恢复正常。
他坐在驾驶位上，对着副驾驶位置上逐渐凝实身形的呓语冷哼一声。
“该你了，我们的呓语教官。”
“自然不用你多废话，父亲大人的下的命令，就算是死，我也会遵守！”
呓语看都不看袁罡一眼，径直推开门下了车。
迎着一众新兵或好奇或愤怒的眼神，呓语眯了眯眼，张开双手。
“各位小朋友们好，我想你们也猜出来了这是集训营的特殊考核。
现在，考核进入二阶段，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话音落下，在所有新兵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所有装甲车，连带着呓语都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
就连气息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教官们又搞什么鬼啊！我真是服了！”
“就是啊！老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二阶段了？”
“那个……谁能告诉我一阶段是什么？”
“七夜兄，你怎么看？”
百里胖胖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握着瑶光，皱着眉走到林七夜身旁。
他还没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来，这所谓的第二阶段就迎上来了？
“我也不是很清……”
话还没说完，他们身后的宿舍大楼发出一声呜咽。
对震动最为敏感的莫莉瞪大了眼，枪尖往地面上一撑，精瘦的身影如一道利箭，惊呼一声：“楼要塌了！”
碎砖头混着泥水当头砸下。
所有新兵还来不及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就纷纷作鸟兽散。
凡尘神域之下，林七夜的动态视力发挥到极致。
他一边向空旷地带疾驰，一边仔细观察倒塌的宿舍楼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