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没有灿烂的剑芒，也没有强大的气势，只有古朴无华的力道，沉重，可怕，最终如数斩在张五灵的身上。
他一声凄厉惨叫过后，狰狞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愤怒与不甘充斥着内心，此时，怕是没有人能理解张五灵的心情了。
十年前，他败在柳叶鱼手中，道心破碎，再无证道的可能。
十年后，他死在柳叶鱼弟子的手中，整个过程连反抗都做不到，这是何等的讽刺？
绝代天才？
古皇朝未来的王道？
不不不……
我不配。
体内生命之力快速消散，他的意识变得浑浊，一个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长裙飘飘的女人。
她静立在山间，不曾说一句话，但似乎又说了很多很多。
“若时间能重来，我必定会打败你。”张五灵语气坚定。
“是么？”
“必然！”
“从你暗算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然不配作我的对手……”
“你放屁。”
“何为强者？”柳叶鱼轻语。
以一己而连横，为强，并非以一己则合纵，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四个字让张五灵说不出话了，怔怔出神许久，缓过来时，眼前的女人已经散去。
他看到了江小白身上的风采，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可惜，可惜……
张了张口，还想要说点什么，但他说不出来了。
生命消散，丹田，周天暗淡，血气干涸，手中的“沙尘”倒落下去……
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江小白收起岁月剑，身形几个倒退，站不稳，根本站不稳，这一剑消耗太大。
当然了，近乎被燃烧干净的人还有十三，此刻，他气喘吁吁的趴在山头上，眼珠子翻白。
“师妹，收剑！”江小白虚弱的说道，将手中的岁月剑丢了过去，而后走向十三：“你不行啊！”
“？？？”
十三眼珠子一瞪，便要跳起来反驳。
江小白又道：“你虚了。”
“你才虚。”
“你不是认识那个炼丹师么？”江小白似笑非笑。
“……”
清风吹过，山间的尘埃慢慢落下，七八座阵法也在这一刻散去。
天地间恢复如常，但，杀戮过后的山间，已然化作一片废墟，满目狼藉，还多了一个张五灵的尸体。
【恭喜宿主，成功斩杀第三尊魔修。】
嘿嘿！
江小白忍不住笑了，三尊魔修已经处理，如今，也只剩下一剑开天门。
一念及此，他瞥向不远处呆呆出神的洛瑶瑶：“师妹，走了！”
十来个呼吸后，三人渐行渐远。
江小白问：“十三，你可曾见过一道青铜门？”
嗯？
十三挑眉：“你问这个干嘛？”
江小白回答：“皇城中的最后一道阵眼。”
十三一听这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
“卧槽？”
十三人都麻了，那青铜门是最后一个阵眼？
身后跟着的洛瑶瑶听得懵懵懂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几步一个回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几分钟左右，他们已然离去。
但陆陆续续的修者也追到了这里，一扫山间废墟，很快注意到张五灵的尸体，顿时，一个个窒息了。
张五灵被斩杀了。
时间不长，这道消息传入皇城，人们沸腾……
书院一方则难以置信。
天穹宗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好，杀得好。”
十年前，柳叶鱼于书院门前的那场对战，看似是她一个人，实则也是天穹宗与书院的较量。
而有关于张五灵种种劣迹行为，他们也略有听闻，只可惜，无人敢出手。
现在他终于死了。
此时！
深宫，朝堂之上，端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得知消息后，很长的时间里都不曾说话。
当然了，尽管种种迹象表明了张五灵是被江小白所斩杀，但，仍有人抱有怀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第一，若江小白真有斩杀张五灵的实力，又何必前后布局这么多？还要利用黄金甲消耗张五灵。
第二，大战时，没有人目睹。
第三，根据某不知名的强者勘察，最终发现那片山间，凝似出现过好几座厉害的阵法。
这说明了什么？有外力。
但这一切都与江小白无关了，他没有回皇城，也没有回天穹宗的据点。
而是带着洛瑶瑶踏入山间的更深处。
至于十三，回来寻找关于“青铜门”的消息。
“师兄，你真不入九天境嘛？”洛瑶瑶小心翼翼的询问，总感觉破局之人，换作江小白会更好。
师兄太强大了。
江小白摇头：“不去！”
洛瑶瑶愕然：“为什么呀？”
“你练不练？”
“练。”
“去，斩杀一百头二阶凶兽回来，少一头都不行。”江小白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
后者则微微张口，二阶？她现在才破灵五重天，去面对二阶凶兽，会不会太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