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石榴离开服装店,回了林家湾。
万雁鸣本想同去,却被她坚决拒绝了。
回家之后,石榴开始整理行装,收拾旧物。
翻检旧书时,一沓信件滑落出来,是裴嘉楠和万雁鸣给她的信。
万雁鸣的信不多,因为后来他们几乎没有通信了。
裴嘉楠的信件倒是不少,其中还有那张被万雁鸣不小心撕破又仔细粘好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裂痕,石榴的心轻轻一颤。
这些日子,她尽力将全部心思放在万雁鸣身上,可裴嘉楠的影子,连同那份亲缘鉴定报告,总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
报告的结果,她始终没有勇气去取,更不敢深问。
它怕那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未知的冲击可能会摧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
自从裴家搬去城郊沙厂,两家的联系便日渐稀薄。
英子不再来店里闲逛,就连电话也少了。
裴嘉松也来得少了,据说在忙什么新生意。
听母亲阮小玉念叨,裴家终于还清了欠款,两家算是两清了。
也好,这几年林裴两家像长满了刺的藤蔓,缠得太紧,互相扎得生疼。
早些断开,各自回到平行的轨道,对谁都好。
至于裴嘉楠考了多少分,去了哪里……她不是不好奇,不是不关心,只是狠狠掐灭了那点念头。
既然自己当初已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就不能再藕断丝连。
只要裴嘉楠不靠近,她绝不主动触碰。
——
太久未归,加上连绵阴雨,林子深处的小木屋显得格外寂寥衰败。
木缝里钻出了黑木耳,潮湿的墙角甚至冒出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蘑菇。
石榴拿了一本书,戴上MP3,躲进这方小小的天地。
她并不真看,只是对着窗外发呆,目光落在远处三姐那被葱茏草木覆盖的坟茔上。
小鸟在坟头跳跃,啾啾鸣叫,野草野花在雨水的滋润下恣意生长。
看书,听歌,放空……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真实和安宁。
只有在这里,远离村里的喧嚣和窥探的目光,她才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