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珠垂下头,柳太后带着人离开。
方才柳太后言谈中充满了浓浓的警告。
柳太后心中只怕早已猜测到了一些。
可是因为安王的缘故,柳太后没有挑明此事。
……
一回到安王府,赵云珠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在宫里实在是过得太压抑了。
花嬷嬷吩咐人端了热水进屋,她亲自伺候赵云珠梳洗。
“小姐,这些日子,可把老奴给吓坏了。”
“嬷嬷,这些日子府中可还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曾?”
见赵云珠有意岔开话题,花嬷嬷仔细思量着,忽而想起一事儿,“对了,李府医来过,说等您回来,过去一趟。”
赵云珠蹙眉,心中大致猜到了些许。
必然是那山海图的事情。
“王爷呢?这些日子可曾来信,长安城中可还曾发生什么事情?”
赵云珠并不着急去见李府医,左右不差这一时半刻。
“王爷倒是来信了,说过几日就回来,让云侧妃从宫里回来后,莫要担心他。”
赵云珠应了一声。
又吃了午饭,困意袭来,她歪在榻上午睡。
才睡了不过半刻钟的功夫。
赵云珠翻身,隐约瞧见有人影朝着她走来。
她睁开模糊的眸子,瞧见是默娘,“默娘?”
她揉了揉双眸,狐疑看向默娘。
“云侧妃,李府医来了,在外头等了半刻钟了。”
默娘乖巧答着。
赵云珠愣神,起身穿好衣衫。
方才从默娘口中得知,她刚睡下,李府医就来了,索性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
花嬷嬷在收拾屋子,玲珑同夏月两个姐姐让花嬷嬷吩咐着也去午睡了。
只有她一个守在门口。
“让李府医进来吧。”
赵云珠走到堂屋坐着等候李府医进屋。
没一会儿的功夫,李府医神色匆匆走入房中,他手中还抱着卷轴。
李府医朝着赵云珠行了一礼。
那将画轴摆在桌上,小心翼翼铺开,“云侧妃,这画,老夫终于看出一些名堂来了!”
赵云珠随着李府医的视线看去。
“这山海图,老夫约莫猜到田家的藏宝地。”
就见李府医将山海图倒着放过来,“这是长安城外六十里地的青山。”
“田家当年抄家来得太过匆忙,所以哪怕田老夫人早有预料,可她最多也就只能将田家的那些家产,赶在抄家前,藏在这里,再远的地方,只怕来不及。”
“云侧妃。不如咱们明日就去看看?”
见李府医这般急切,且他似乎认定了,田家的那些宝藏就藏匿在青山。
赵云珠凝眉仔细打量起了李府医,脱口而出的话都没在脑子里想过,“李府医,你似乎对田家的一切都极为熟悉?”
李府医正沉浸在发现宝物的喜悦之中,骤然听见赵云珠冷不丁地旁敲侧击。
不假思索就回道,“那是当然,我母——”
话说到一半,李府医戛然止住。
他瞪大着眼睛看向赵云珠,眼皮直跳。
赵云珠是微微侧头,看向李府医,“田老夫人是你的母亲?”
瞧见李府医一下子惨白的面色,赵云珠看向默娘,默娘行了一礼,退了出去,随手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赵云珠将桌上的山海图收了起来,拎起桌上的茶壶,给李府医毒倒了一杯茶水,“李府医,比起田家的藏宝图,我更加好奇你,想来王爷若是知晓此事,也同我一样,很是好奇。”
李府医接过茶盏,面上满是纠结。
见李府医依旧不肯开口,赵云珠继续游说,“李府医,你如今住在安王府上,同我和王爷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迟早要同我们坦白的。”
“不然想来王爷也很是不愿意,王府里住着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吧。”
赵云珠说完,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随即收回目光,视线全然落在茶水上的浮沫。
她耐心等着,笃定李府医会开口。
就见李府医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紧蹙的眉头未曾舒展开来。
他心中纠结万千,知晓若是坦白,日后的事情……
李府医左右一合计,心中忽然下定了主意。
“田老夫人是我母亲,我是田家排行第六的公子。”
“因着自幼身体不大好,很小的时候,母亲将我送给一位云游四海的神医抚养,这才叫我逃开田家抄家的惨案。”
“李府医,你是不是认识我父亲?”
李府医点点头,“当初我回了长安后,我那侄儿时常带着我去看你父亲,因着我们年岁相差不是很多,且我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