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而行,他们的好友故交却如陌生人一般,纷纷绕路而行,就仿佛两人得了致命的瘟疫一般。
柳子丰满是歉意地道:“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红袖笑道:“只要与你在一起,我死也不怕!”
柳子丰见红袖如此善对自己,心中的愤懑一扫而空。有如此佳人在侧,就算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也无妨。
“这次我们得罪了一位仙师,帝都已无我二人立足之处。我们该去哪?”
“我反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何不到你的家乡看看?”
柳子丰本不想去见自己父母的。然而,他既然已经决定与红袖在一起,既然已经与白玉竹撕破了脸皮,倒也不怎么害怕了。
于是,两人便立即启程向吴山城而去。
过了良久良久,两人终于回到了阔别数年之久的家乡。
……
再见子丰,柳氏抱着他就是一阵痛哭,柳鱼却拿着一封信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柳子丰知道自己这次逃婚多有不妥,满是歉意地道:“请二老恕罪,丰儿知错了。”
柳鱼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和大哥指腹为婚的。没有想到我们两人一时冲动,竟然为白家、柳家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柳子丰不解地道:“父亲,白家怎么了?”
说到这,柳鱼的眼泪已不受控制得掉落下来。
“你白伯伯、白伯母已经死了!”
“什么,白伯伯、白伯母死了?他们不是修士么?怎么会死!”
“你自己看看吧!”说着,柳鱼已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柳子丰。
柳子丰接过信封一看,其上写着“柳鱼贤弟亲启”几个字。
原来,在白术、白氏、白玉竹前往吴山城后不久,程家突然发难。
白家疏于防范,白家家主又不在,程家将白家打得大败。白术得知消息后,只得立即返回,带领白家奋起反击。
白家最终虽然将程家连根拔起,但白家也死了不少好手,白术与白氏也在其内。
在信的最后,白术又道:“竹儿性子执拗,脾气火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与内子死后,只怕她再无惧怕之人。贤弟,竹儿若做得过分,万望你海涵。若做得忒不像话,你可自行处之。”
信的最后,则写着“白术绝笔”几个小子。
这封信正是白术在弥留之际所写。
待读完这封信,柳子丰已泪流满面。
白术作为柳鱼的义兄,作为自己的伯伯,真可谓仁至义尽了。尤其是信最后写的“自行处之”四个字,更是给予了柳家生杀大权。
柳鱼痛哭道:“大哥,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们当时没有指腹为婚,如果丰儿当时没有逃婚,一定不会发生这些事的。”
“竹儿是你唯一的骨血,我柳家又对不起她,我们怎忍心‘自行处之’!”
自此之后,红袖便与柳子丰成了婚,住在了柳家。
柳子丰知道自己愧对父母,便逐渐开始主持起家中事务。
他本就聪慧,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透,再加上红袖这个贤内助的帮衬,柳家实力蒸蒸日上。
然而白玉竹临走时发狠说的话,却犹如一把利剑一样始终悬挂在脖颈上,让两人夜不能寐,
转眼间就过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发生了很多大事。
柳鱼始终觉得对自己的大哥、大嫂有愧,忽有一天,柳鱼在筑基时,心魔忽然袭来,一身修为化为乌有,暴毙而亡。
柳子丰渐渐接管了柳家事务,他以凡人之躯掌管修真家族,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还有,柳子丰与红袖生了一个男孩,此时已近二十岁了。
让两人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子在十多岁时觉醒了灵根,成为了一名修士,弥补了两人的遗憾。
又过了数年,柳子丰和红袖的孙子,也就是柳如荫出生了,这让一家人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白玉竹当时的放下的狠话,已渐渐淡忘。
然而,柳家的噩梦就在这时开始了。
……
这一日,天刚刚放亮,一声惊叫打破了柳家的宁静。
“不好啦,不好啦……”一名仆人满是惊恐地来到柳子丰屋前。
此时的柳子丰和红袖已有近五十岁的高龄,两人均没有觉醒灵根,头发早已花白,脸上已满是皱纹。
柳子丰一边穿衣一边道:“怎么啦?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家主,二老爷死啦!”
柳子丰急道:“二哥怎么会死,他的身体不是很硬朗吗?”
“他,他是被人杀死的!”
柳子丰一惊,急道:“是谁这么大胆!快带我去看看!”
不多时,柳子丰、红袖已来到“二老爷”被杀的房间,只见他双眼瞪得滚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胸口上还插着一柄利剑。
“二哥并没有觉醒灵根,难道是仇家寻仇?”
……
如此这般又过了数日,又有数人被长剑毙命,其中既有世俗中人,也有修为达到凝神期的修士。
在柳家当中,凝神期修士几乎已是顶尖的存在。
凝神期修士都能被悄无声息的杀死,足以见得对手的实力有多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