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曾诚的视角。
他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男人。
好听一点是迂腐。
不好听一点,是大男子主义。
而且关于这次曾父在除夕夜还没回到家,曾诚看起来也没那么简单。
可能是他妈和他爸闹别扭了。
不。
准确的说他妈和他爸还没有复婚。
曾母是那种典型的小资主义,加浪漫主义。
她对于生活品质有着颇高的要求,喜欢追求那些充满情调且富有诗意的事物。
而曾父是那种传统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以前他们见面的时间少。
曾父常年在军队,曾母从来没随过军。
相当于一年当中有十个月,是各过各的。
那剩下的两个月。
甚至有时候连一个月都不到,那肯定是夫妻很甜蜜。
曾父对曾母能包容就包容。
而曾母呢?
虽然她长时间一个人过,但曾母有钱,平常吃吃喝喝算是自得其乐。
所以感情还算可以!
但一切都因为一场运动,让他们两个离了心。
当初他外祖一家被扣上资本家的大帽子。
这顶帽子犹如一座大山压得整个家族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就要被下放到艰苦的牛棚去接受改造。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曾父竟然为了保住自己,毅然决然地选择与曾母离婚。
虽然当初曾母也是同意的。
但曾母心寒也是真的。
就算曾父其实还是在很多方面照顾了曾母。
可那道深深的裂痕已然刻在了曾母的心上,难以愈合。
无论曾父如何竭尽全力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
曾母心中对他的那份爱与亲近已悄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隔阂。
其实不是曾诚替自己的父亲说话。
当初曾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他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能减轻曾母所受的苦难。
要知道。
曾父的出身,是那种军二代。
所以曾父这个人做事还是非常有底线的。
一些原则性的东西他不会碰!
比如当初曾诚的事情,有七八成的概率不会牵扯到他身上。
但曾父还是先让曾诚下了乡。
而曾母原本应该和她娘家一起被流放的。
但曾父为了儿子没动用权利,为了老婆还是动用了些许的权利。
让曾母被下放到相对条件较好一些的大西北地区。
牛棚和大西北都是下放。
但这两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牛棚是没有一点的自由,时刻被人给监视,赚的工分也少。
就是那种哪怕你干了很多的活,也不会给你高工分。
就连最后分粮食的时候,分得粮食也是成色最差的,主打一个饿不死就行!
可以说。
牛棚的人甚至没有分细粮的机会。
但大西北就不一样了。
只是下放到这里。
虽然这里的环境不好,生活也不好。
但是自由啊。
只要你有钱,不干活,不赚工分都行。
曾父每月都会按时给曾母寄去钱财以及各种各样珍贵的票据,确保曾母在那里能够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
甚至在严打一结束。
曾父就第一时间去看曾母,并且重新追求她。
可让曾父想不到的是?
他这么高的地位,还愿意主动求和,讨好。
曾母始终对他保持着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更让人揪心的是,曾母竟然动了改嫁他人的念头。
就是在大西北下放的日子。
曾母或许是出于一时的赌气,又或许是真的深深地爱上了另一个人——那位同样遭受下放改造命运的男子。
但这段感情并未得以顺利发展下去,因为曾父得知此事后迅速出手干预。
凭借着自身显赫的地位和强大的权势,那个人仅仅与曾父见了一面,连曾父稍加施压都未曾需要,便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饶恕。
不仅如此,他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曾母彻底划清界限,断绝所有往来。
就这样,曾父硬生生地将曾母这段刚刚萌芽的恋情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另外一边。
对曾诚他们一家来说。
其实一顿不吃也没什么。
毕竟曾诚他们一家四口之前在火车上,有买盒饭吃。
但放在平常可以。
放在大过年的,就很不对劲。
曾诚眼神一亮,突然主动提议道:“要不咱们去邻居家借一点儿?说不定还能蹭吃一顿呢。”
赵浅浅却面露难色,连连摇头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可从来都没有跟这周围的人打过交道啊。而且在这里居住的,要么是家财万贯的富人,要么就是某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子孙后代。到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哪敢随随便便就上门去打扰人家呀!”
万一借不到东西倒还无所谓。
但要是他们的贸然拜访而搅扰了别人家过年时的那份雅兴和其乐融融的团结氛围,那可真是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