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直线距离并不近,倘若坐船过去的话起码需要一天左右时间。
但祁漠寒钞能力突出,一架舒适的小型私人飞机载着二人和数名工作人员,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顺利抵达小岛。
此刻,游轮上毫不知情的某些人,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后续的阴谋,可惜脑细胞白费了几百亿个,最终无处施展。
这座岛的存在相当隐秘,除了老爷子外,祁氏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连祁漠寒也是头一次听说老妈在生前居然购置了一座小岛。
在飞机上,温锦快速浏览了一遍有关岛屿的介绍。这座小岛由火山喷发形成,山上有两座火山,最近一次喷发距今5万年前,两座火山全都为死火山。
“幸好幸好。”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万一有活的,我立刻让飞行员返航。”
她从电视上见到过火山喷发,地震加浓烟的场景堪比世界末日,自己还没活够呢,可不能随随便便丢掉性命。
“瞧你那点出息。”祁漠寒不舒服地拽了拽绷带,他的胳膊好像是被鱼钩一类的铁器划破,伤口比较长,但并不太深,被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感觉皮肤难以呼吸,“胆小如鼠,跟你婆婆差远了。”
登上一座人迹罕至小岛的喜悦彻底冲散了温锦那些愤懑,况且祁漠寒为营救自己受伤,总不能老跟病号冷战吧。
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
温锦拽了拽安全带,将头搭到他肩上,“咱妈是怎样的一个人?”
“富于探险精神,整个人活力满满。”祁漠寒努力回忆了一阵子,妈妈去世时他才十岁出头,对她的印象好多都已经模糊,“张扬明艳,喜欢穿各种漂亮的长裙,只要有她在,气氛永远都不会冷场。”
温锦好奇地望着祁漠寒的脸,火焰般的妈妈生出冰块般的儿子,这是怎样奇妙的反应?
“大哥应该脾气上更多遗传了妈妈吧?”初次见面时,祁江唯便十分熟稔地同自己打招呼,虽然后来她得知祁江唯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其自然流露的亲切感远非她这种社恐人士所能媲美的。
尽管生了重病,但凡身体好转一点,大哥必定楼上楼下找人聊天,不论男女老少,总能找到话题。
“有些类似,不过我们兄弟俩的长相,都没能遗传妈妈。”两人折痕极深的双眼皮、高大的个头,都承袭于父亲。
说话间,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待看清楚面前的建筑后,温锦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在她的印象中,这里人烟稀少,一定非常荒凉,和祁漠寒迟来的“蜜月之旅”,恐怕只能住在四面漏风的帐篷里。
万万没想到,迎接全新生活的居然是一栋面朝大海的纯白别墅,开放式院子和大大的观景天台极为吸引人。
她像只欢快的小雀跑在众人前面,站在院子里指点江山。
“观景天台可以看日出和日落。”
“哇,下沉式大厅可以用屏幕播放电影。”
“我更喜欢搏击类和运动类的。”男人自从尝到甜头后,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开个黄腔。
温锦佯装没听到,推开大大的玻璃窗,无垠的蔚蓝与细腻的沙滩像油画一样在面前铺陈开,伸手就能触及大海。
坐在原木色的椅子上,边喝葡萄酒边边欣赏晚霞,一定无比惬意。
她脱下鞋,光着脚在房间里踩来踩去,追随着那些光影变化,每一步都置身于风景中。
此刻时值午后,阳光在海面上洒出粼粼波光,张开双臂就能揽拥海天之色。尽管在游轮上与大海共舞了几日,但由于身处最高层,她的视野一直处于俯视状态。
如今和大海共处于同一个二维空间内,她的感受又发生了全新的变化。小岛终年气温保持在舒爽的26度左右,即便足不出户也能感受到海的清凉。
“这栋房子是婆婆设计的吗?”虽然屋内家具不多,她依然能够察觉出主人布置的用心和细致,还有外面雅致的秋千和吊床,可以肯定设计者为女性。
“未必。”祁漠寒凑过来,硬要和她挤在一张椅子上,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物,十分霸道地侵入了温锦的身体,“她压根不懂设计。”
“不懂设计,不代表不懂美学。”温锦顺势依偎在他怀里,“让我们想象一下,一位年轻漂亮的母亲爱意满满地建造了这座房屋,希望带着老公和爱子前来度假。”
小时候的祁漠寒,一定长得非常可爱,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咂摸着二十年前英俊小男孩的模样。
“她每天忙得像个陀螺,压根没有休假的闲情逸致。”男人堪称浪漫粉碎机,“如果你再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设计华而不实。”
温锦不解地站起身在四周转悠了一圈。
屋子从外面看足有三层楼的高度,实际只有一层,挑高极高,上面带着阁楼,说话都带回音,如果在黑灯瞎火的夜晚,胆小的人会有种心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