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陈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他和叶红鱼傍晚时分才分开,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怎么会遭遇这种变故?
难道……
夜深人静,路上车辆不算多。
在陈风一再催促下,睡眼稀松的司机点上一支烟,猛踩油门,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缩短到了四十分钟。
医院门口,几名社员手里拿着棍棒,警惕的扫视往来车辆和零散行人。
叶石站在门口来回踱步,显得分外焦急。
见陈风过来,他立马迎了上去:“陈先生,您终于来了!”
“我们社长今晚遭到兄弟会的突袭,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医生已经暂时稳住病情,但依然没法脱离危险期。”
他脸色一片沉重:“她在昏迷之前,特意叮嘱我不要叫您。”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半夜打扰您,实在抱歉。”
陈风摆摆手:“没事,走,先去看看叶社长的病情。”
他心里有许多疑惑。
为什么下午才搞定的兄弟会,过了不到一天就对叶红鱼悍然出手?还是突袭?
用车撞,那显然是往死里整啊!
而且……
叶红鱼怎么会特意叮嘱叶石不要告诉自己?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牵扯?
陈风眼光一闪,很想拉住头前带路的叶石问个究竟。
但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
叶红鱼病情要紧!
穿过长长的走廊,许多舞风社社员分列左右恭敬向陈风问好,人人脸色阴沉,情绪异常低迷。
很显然,里面的叶红鱼情况不容乐观!
叶石轻轻推开房门,侧开身子躬身道:“陈先生,社长就在里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还请您看看他的病情,我会在外面守着,如果有吩咐叫一声就行。”
陈风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叶石对他无比信任,轻轻关上房门。
病床上,叶红鱼已经换上病号服,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周边仪器的各项数据全部显示,叶红鱼此时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陈风微微一叹,轻轻坐在床边,随意一瞥,就感觉到了异样!
她的双腿虽然平放在床上,有病号服的遮掩,但是依然显得很不自然。
轻轻掀起裤腿,陈风不由得瞳孔一缩!
只见叶红鱼双腿满是缝线,很多碎肉七七八八强行拼接在一起!
粘合处涂满了刺鼻的透明药物,用以辅助止血和加快血肉再生。
血肉这般模样,骨头又怎么可能幸免?
陈风单指一探,立马就看出来,她已经粉碎性骨折!
这一场车祸,让叶红鱼双腿直接废掉!
“兄弟会……实在是有些残忍啊……”陈风喃喃自语,轻轻放下裤腿。
他看着双眸紧闭处于深度昏迷状态、随时可能休克的叶红鱼,一掌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因为车祸的剧烈撞击,她五脏六腑全部移位。
医院已经对她进行过一轮手术,让她身体堪堪稳住,几个小时之内不至于进一步恶化。
但,也仅此而已。
陈风不再犹豫,心里默念《太极经》,生生不息的绿色柔和光泽自叶红鱼头顶涌入,顺着筋脉流淌而下,不断滋养她的生机。
有了上次胡元坎突袭的经验,这一次,他不再将真气一股脑全部注入。
五成真气,足够叶红鱼脱离危险,修养几个月,再针灸一番,就能痊愈。
不多时,叶红鱼脱离危险期,嘤咛一声堪堪醒来。
陈风收回手指,关怀的问道:“叶社长,你还好吧?”
叶红鱼视线聚焦起来,发觉是陈风,急忙挣扎着想要坐起。
陈风连忙伸手制止:“你现在情况还不太妙,躺着就好。”
叶红鱼嗯了一声,听话的躺在床上。
她脑海细思一阵,记得……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好像明明嘱咐过叶石,不要告诉陈风,可是……陈风怎么还是来了?
她有些尴尬的开口:“陈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陈风眼光一闪,笑了笑:“知道你受伤,就过来了。”
说完,他皱眉问出一句:“叶社长,你是不是防着我?”
叶红鱼视线一片飘忽,压根不敢与陈风对视,一副茫然的模样:“防着你?没有啊。”
陈风挪了一下位置,定定问道:“既然没有,你怎么会让叶石不要告诉我你出车祸的事?”
叶红鱼脸色一慌:“他连这都告诉你了?”
该死的,把陈风叫来也就算了,竟然连这个都说?!
简直吃里扒外!
陈风见她神色不停变换,心知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不然,何至于此?
当即,他点了点头:“对,都告诉我了。”
“所以……”
陈风嘴角一勾:“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让叶石瞒着我?”
“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叶红鱼俏脸一红,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