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房间中间有几摊血泊,旁边还有一个麻袋,装得鼓鼓囊囊,麻袋里还往外渗血。
两个年轻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哇哇乱叫。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哪知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狂奔出房间。
吓人,太吓人了。
麻袋里边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居然还会流血。
忽然 ,一个人问道:“里面是不是装着人?”
“我不知道。”
他又没用麻袋装过人,他怎么知道麻袋装人是什么样子。
“阿寅不是不见了吗,里边……里边会不会是阿寅?”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恐。
“我们……要不去看看。”
“去看……看吧。”
两个人相互靠在一块儿,慢慢朝前面挪动。
“你去。”
“你去。”
“我有点害怕,还是你动手吧。”
一个人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伸出手,慢慢扒开麻袋,露出一个头。
还真是人。
吓得他汗毛都立起来了,“啊……啊……阿寅……”
周定寅这会儿面色灰白,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不行了。
看见他这样,两个年轻人没了刚才的恐惧,只有对伙伴的担心和愧疚。
虽然他们想过周定寅会出事,但他们没想过他会出这么大的事。
“阿寅,你醒醒。”
“阿寅,你快醒醒,我们带人过来救你了。”
“阿寅,你别吓我们。”
……
可不管他们怎么喊,周定寅还是紧闭双眼,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个小伙伴又伤心又自责,愧疚达到了顶点。
要是他们陪他一起进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若是他们能早一点带公安过来,阿寅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们原本是一块儿过来的,但是阿寅让他们在外面守着,他自己一个人进来打探消息。
他还说一个人进来,目标会小一点。
而且还说他要是十分钟以后没出去,就让他们一个人去报公安,一个人在外边守着,注意这里边的动静。
他们都是按照他说的办,为什么他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要是他真的出事了,他们该怎么跟周家的人交代。
两个年轻人又急又懊恼又伤心,就这么掉下泪来。
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陶公安,看见装在麻袋里的周定寅,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阿寅……”
一个年轻人哽咽着问他:“陶叔叔,阿寅是不是死了?”
陶公安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情况,他几大步走上前,伸出手试探周定寅的鼻息。
虽然鼻息很微弱,但他确实还有呼吸。
“还有呼吸,快把人送去医院。”
两个年轻人眼睛噌的亮起来,心里抱着希望。
还没断气,阿寅还没有死,说不准还能救回来。
他们赶紧把周定寅送去医院,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停在医院门口。
人还没下车,就开始叫喊起来,“医生,救命,有人受伤了……”
“医生,你们快过来,救命呀……”
他们声嘶力竭的求救声,果然引得医护人员的注意。
有医生推着推床过来,就看见一个公安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快放上来。”
人即刻被送去手术室,医生给他做了诊断,左臂骨折,右腿中弹,身上多处鞭伤,多处软组织挫伤,考虑内脏出血。
最致命的是胸口的那一处枪伤,距离心脏太近,手术难度非常大。
外科医生过来看伤员情况,他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要是真的上了手术台,能不能下来真不好说。
周家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来。
虽然周定寅平时没个定形,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出这种事。
周家的影响力不小,去找了院方,让他们务必把最好的医生找来做手术。
外科的一把刀被深夜叫过来,但他见到周定寅的伤势,还是没有把握。
周家的人急得团团转,虽然医生说没有把握,但他们还是只能让医生试一试。
关键时候,周家小叔忽然想到宋书宁,这个女医生很擅长调理身体。
上次打电话跟她沟通父亲的病情,她似乎在海市,或许可以让她过来看看。
宋书宁赶过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她过去跟周家小叔打招呼,询问他怎么回事。
周小叔也是刚刚才知道情况,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她。
宋书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情况似乎不大妙呀。
“现在手术进行当中,我不方便进去。”
周小叔:“我跟他们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让你现在进去。”
阿寅虽然平时混不吝,但他很有孝心,跟老爷子的感情也非常好。
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阿寅的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