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想起那天晚上都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婚宴上,早就接替岁屏粤女士的班,成为商场上新的叱咤风云的岁总的岁晚,举着香槟杯,和忙里偷闲的新郎官调笑。
成潜和她捧杯,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身穿敬酒服在人群里交际的谢玉遥。
那真的是回想起来,依然非常兵荒马乱的一段时候。
他救回了被绑架的谢玉遥,两个人阴差阳错地纠缠在了一起,最后又这么结了婚。
回想起自己为谢玉遥所做的一切,他轻嘲一声:“一地狗血。”
但凡此时的对象换一个人……不,不用换人。
只要是谢玉遥的丈夫,不论是不是岁晚的朋友,他一旦在这种场合提及他们的爱情只有“一地狗血”四个字的时候,岁晚当场就会暴起,给渣男狂扇两百个耳刮子,这辈子都劝分不劝和。
……在正常情况下。
但此时此刻,岁晚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
原来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是这个感觉。
“在说什么呢?”
谢玉遥窜到成潜怀里,笑着微微仰头。
成潜顺势张开手,环住她的腰。
岁晚忍不住皱起脸。
违和。
太违和了。
偏偏成潜还在这里有一说一,一点都不怕谢玉遥生气的样子:“我刚复盘了一下,发现我们的爱情一地狗血。”
谢玉遥怔了一下,随即被成潜搂着,笑得花枝招展的:“确实狗血。”
笑够了,她伸出手指,按掉了眼角泌出的眼泪:“说实话,虽然现在都很好,但我总是觉得我和成潜结婚的可能,都没你和时决明分开的可能大。”
话落,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人清楚是因为久未提及的故人,还是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有着说不出的奇怪。
那种瞬间清明的感觉再度袭来,岁晚感觉自己马上要抓住什么,但很快又混沌了起来。
就像运作结束后的微波炉发出的“叮”的一声脆响。
忙忙碌碌的人类如果不马上打开它,就有极大的概率长久地忘了它。
*
后来生意场上结交的朋友们也都陆陆续续结了婚,也有人调笑着问她相关的话题。
“你们公司那个小实习生真的还不错,不考虑考虑?”
岁晚笑着拒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