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灼的心咯噔聚了一下，顺着钦月的眼神一同看向了林烊。
不可能的，落落死了，追根究底还是晔华造成的。
难道林烊真的和晔华有联系。
也对，她差点都忘了，落落尸体上的伤口正是晔华愈合的。
林烊，你究竟要做什么？
“关你何事。真有能耐，现在就杀了我啊！”
林烊毫不畏惧地对上了钦月的眼眸，拳头上再次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不许动手！”司灼连忙喝止道，“你走，不论你在这里要做什么，或者有没有完成，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立刻！”
林烊睨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钦月，收紧了拳头，身形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山洞的黑暗处。
司灼双手凝聚着冰霜挡在钦月的面前，迟迟不肯退开半步。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人不是鬼，难不成是妖怪吗？”
“哈哈哈……这个猜测没有问题。那么，我又是什么妖呢？”
钦月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司灼手中的力量，双手负在身后轻笑着。
“你得到玉石，是不是为了重生？重生，真的值得让你们不择手段，踩着鲜血淋漓的杀戮，去争抢，去拥有吗？”
两块玉石可以令万物起死回生，晔华为了绿若甘心成为恶魔，钦月也双手沾满鲜血。
而术族的人，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就更不值一提了。
只有她觉得重生是痛苦吗？
“当然值得。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伤口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再怎么相像也不会感同身受。你要知道，你现在所经历的，并不是最惨痛的。”
钦月收了脸上的笑容，冷漠地看向司灼，提醒道：“老天的安排不是不可违背的，只是你有没有那个野心罢了。
这一点，你做的就不如那个小道士。认定一点，不惜一切，不惧艰险，不必回头，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永远做不到的。”
“你也说了，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你也不会理解我的顾虑和难处。你们选择了用最为极端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我只是想家人朋友死得其所而已，所以我们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可谈。”
“死得其所，呵呵……”钦月负手于身后，笑声婉转动听，眉目中透出来的光也是那般清亮。
“我总觉得你和我的那位故人有些相像，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了。你是太过于固执，而她……呵……”
钦月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用一声苦笑掩盖了他眼底的失落。
司灼清冷地看着钦月，这种冷血的性子，竟然也有可以令他失落苦笑的故人。
不过，听见“故人”二字，司灼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心头一直埋着一处痛，那便是：绿若。
钦月在原地随意踱步，定睛望着来时的路，说道：“可以回去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放了小道士，却做了一个赔本的买卖啊！”
司灼蹙眉，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你看那里。”钦月微昂下巴，面对高台之上，轻笑道，“这上面原本放的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小道士拿走了，你可不就是白跑了一趟么？”
司灼顺着钦月的眼神望去，这才注意到林烊原本站立的高台上，有一个白色的阵型，阵型中央的上空旋转着一个空的透明托盘。
看上去应该是原本放置了什么东西在上面，而现在却没了。
她轻蹙眉，心下暗想：果真有术族密宝，晔华竟然没有骗她。
“走吧，本以为今天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却被那小道士抢了风头。”
钦月清扫满地的腐尸碎块，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迈步离开。
司灼追了上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活的久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你觉得你能活多久？”钦月难得开着玩笑。
司灼心有余悸，却也知道钦月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回去的路还很长，她便轻蔑地笑了笑，配合着回答道：“活的久不久不是取决于你么？我若说长命百岁，你完全可以现在就把我给解决了。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钦月只是笑了两声，“那你有想过待会出去后，会有什么问题么？”
他一挥衣袖，招来了一群鬼火，将鬼火聚集在一起推到了他们的面前的路，将可见度提高了不少。
司灼轻咬唇瓣，脑袋里出现了好几个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如实回答道：“魂奴纠缠，腐尸拦路。”
钦月掰掰手指，“这些可以用武力解决的事情都不算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出了那扇门以后，如何应对呢？”
司灼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面露愁容。
“你若是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一帮你。谁让我，越来越喜欢你呢！”
钦月仰头大笑，看见司灼犯难，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大好。
“做梦。”司灼甩脸，不予理睬。
白府上下隐匿了不知道多少只术魂，这次侥幸躲过了术魂和那些腐尸的正面相碰，恐怕躲不开白厉的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