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也正常。
“算了，那我来。”松下医生叹了口气，这个恶人还是等他来当才行。
“好了，星野酱，我说的什么话，你都要认真听。”松下医生强调了一遍。
“嗯。”星野在脑海之中演练了一下，大致操练了一两遍。
应该可以说得出口吧，她想。
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好，木兔星野，你的进攻除了硬轰，你什么也不会。”其实松下医生说出这句话，他心里是有点忐忑的。
他排球什么的，几乎没有打过。
居然点评人家第一主攻。
属于是没瓷硬碰了。
星野张了张嘴巴，声音好像哽在了喉咙之中，半响才说出了一个字，“关你……什么事情！”
声音弱弱的，又结结巴巴，一点气势没有。
“……”松下医生感觉这个方法好像并不太适用于这个少女。
怎么明明是天才，一点傲气也没有呢。
若是他有星野的技术，恨不得在日本高中生面前横着走。
“你要不稍微气势再重一些。”旁边的护士姐姐提醒道，“然后把话语连起来。”
“尽量不要结巴。”
星野点了点头，看着松下医生说，“那……松下医生，你再来一遍。”
“我再试一试。”
松下医生汗颜，其实来一次，他就已经有点要命了。
还要他来两次吗？
“星野，你的发球轻飘飘，完全就是送分。”松下医生鼓足气势，又开口说道。
“……”星野听到这句话，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发球软绵绵吗？
她发了多少个ace球，这位球迷真的知道吗？
而且她发球发的好不好，关他什么事情啊。
“关你什么事啊！”想到这里，星野脱口而出。
好像这么些年堵在口中的那口未出的气，再这一声时候，好像都要吐出来了。
她看着大家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星野有点疑惑……
这不是……
他们让她说的嘛。
松下医生回过神来，夸赞道，“很好，以后别人这么说你，你就这么回他们就可以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检查吧。”话疗简单结束之后，松下医生想着也差不多开始进行理疗了。
不然……这可能要忙不完了。
早点结束，就能早点下班。
周六早上除了他们两个过来找他，基本也没什么人过来了。
但这两个也有得忙的。
“我先来吧。”星野的情况比较复杂，她先结束，还可以在外面休息一下，等着牛岛若利出来。
“那若利君，你就先在外面等一下吧。”
松下医生带着人进了理疗室里面，开始做理疗。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她开始出汗。
腿上的按压，这让她感觉到有点难受，但难受渐渐习惯之后，她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感觉到有一种东西，一种很具体的东西，围绕在她的身上，还有松下医生的身上，以及所有事情的周围。
她的心脏开始狂跳，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的身体疼痛而又轻盈的感觉，让她感觉很陌生。
最后，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天花板之上。
因为今天的天气其实很不错，出门的时候还出了一个太阳。
这个点，正好是太阳伸进来的时间，露出了点点光斑在天花板上。
汇聚成一个点。
她就盯着那个点，就像是以往的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盯着那一簇月光，让她感到安心。
所有的知觉回笼，痛觉让她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脸色也白了几分。
一直到这种痛觉渐渐化成酸涩的感觉，就像是夏天里喝的气泡水，在她的大腿上冒着气泡泡。
谈不上难受，也不谈不上好受。
但可以让她感觉到有了一些盼头。
因为冰凉的气泡水喝下去就会结束，做完理疗之后，她也身体也会恢复得更好一些。
约莫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星野在脑海里又模拟了一下她发球，扣球，接球，拦网的姿势。
然后，就听到了松下医生所说的话，“可以了。”
“休息一会，我去先和若利君聊一会。”
“等会休息好之后再出来吧。”松下医生说完之后，就转头去卫生间清洗了一下双手，才走出去。
留星野一人在理疗室里面休息。
所有的知觉，感觉在一瞬之间反应到了她的脑海之中，星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希望通过这样深呼吸的方式，能让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能让这些知觉稍微减轻一些。
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星野感觉自己的腿没什么事情了，又到床上走了两步，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来了？感觉怎么样？”护士姐姐看着她出来，问道。
“没事，姐姐你进去收拾吧。”星野不想耽误护士姐姐的工作，撑着墙壁，走到了门口之外的长椅之上，然后稳稳当当地坐着。
牛岛若利的理疗可能也要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