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过去,月寂由于太困,睡了整整一天,而林沐泽则发现了一封信。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林沐泽眼眶瞬间泛红...

    沐泽啊,当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啊,爷爷应该不在了,哈哈哈...但是别伤心,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将过多的精力,留恋我这个已经入土的老头子。

    眼泪滑落,滴在信纸上,林沐泽立刻仰起头,将信纸拿开一些,看着有些被模糊了的字迹,心中懊恼不已。

    最后的最后...沐泽,爷爷爱你。

    当看到最后那句爷爷爱你时,林沐泽突然蜷缩起来,把信纸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

    压抑的抽泣声里,他闻到被褥上残留的老人味,混合着药膏的苦涩。窗外最后一线天光消失时,他的眼泪已经浸透了衣领。

    就这样一直坐在他爷爷的床上,待了一天。

    在林沐泽动摇内心,准备接受未来之时,月寂也因进化信赖者的呼唤而苏醒。

    目标出现了……

    同一轮月亮下,月寂在剧痛中惊醒。缓缓睁开右眼并艰难撑起身体后,他也缓缓离开小区。

    大衣的后摆和斗篷的浮动形成一道孤独的身影,与此同时。

    看着老爷子的遗像,坚定道,“爷爷...我要走了。”

    说罢,扣上鸭舌帽,将房子内的灯全部关掉后下楼...

    ......

    街道上...

    林沐泽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已经清冷的家,眼神中充满悲伤...

    深吸一口气后,压低帽檐,翻上卫衣帽子。

    转身...

    渐渐的...没入黑夜之中...

    江岸市的夜雾带着化工废料的味道。月寂蹲在冷却塔顶端,看着下方医院亮如白昼的急诊区。

    还是那些熟悉的东西。

    月寂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个体已经分裂出不同的个体,开始逐步向这个世界汇聚。

    风暴巨剑凝聚成型的瞬间,第一只异生兽从地裂中扑出。月寂本能地侧身翻滚,一只覆盖着外骨骼的异生兽破土而出,镰刀状的前肢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劈成两半。

    一次又一次。

    一群畜生。

    月寂快速挥动风暴巨剑,第二只小型异生兽后仰躲过,剑锋也擦着它划过。

    见此情景,月寂直接加重巨剑的能量,带动自身后,一记横斩直接回旋而来,拦腰斩断了第二只异生兽。

    ……

    林沐泽最后关掉客厅的灯时,月光正好照亮墙上的全家福。他轻轻触碰相框里爷爷的笑脸,泪痕未干的脸上浮现出决意。

    我要走了。

    这句话消散在空荡荡的玄关,如同他融入夜色的背影。

    月寂的剑刃斩开最后一只异生兽的核心。黏液暴雨般洒落时,他突然转头望向北方——那里有股熟悉的、温暖的光之气息正在移动。

    但工厂深处传来的非人咆哮立刻将他拉回现实。更多扭曲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月寂撑着巨剑,咳出一口暗红鲜血。

    血肉泯灭的反噬像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血管里游走,这本该让他卧床数周的伤势,却不得不在今夜继续透支。

    什么鬼?

    到底多少只?

    他抹去嘴角血迹,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月寂有些分不清现状了,望着身边不断升腾的蓝色粒子,他的体能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

    异生兽联合攻击,一套连招下来,月寂竟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佩德隆直接将触手形成拉弓,将诺斯菲尔当作炮弹般发射,后者刚冲过来的瞬间,两外两只佩德隆便将触手快速勾了过来,同时控制住了月寂的两条胳膊。

    这样的配合,太恐怖了。

    怒吼一声后,月寂直接用头撞向了高速飞来的诺斯菲尔。

    一夜过去……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月寂终于倒在郊外的乱石堆中。数百场厮杀留下的伤口狰狞可怖,但他只是下意识地护住胸前闪烁不定的进化信赖者。

    这些小型异生兽,已经学会了配合。

    月寂用绷带缠住伤口,暗红色的血给整个绷带染红,不得不让月寂发出一声嘶吼。

    但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石之翼,他暂时用不了。

    天际之上...隐匿状态下的石之翼也往江岸市方向疾驰而去...

    石之翼内,林沐泽看着远方已经完全落下的夕阳,脸色也沉留下来。

    “要来了!”

    这段时间内,林沐泽也逐渐明白了,这些恶心至极的触手怪物,夜晚会经常出没,特别是一些常年阴暗的角落里。

    虽然,他昨天晚上感应到许多怪物,但却很快被消灭了。

    是谁?另一个巨人吗?

    而且如果有那种存在的话,自己应该会感受到的才对。

    林沐泽想不明白,暂时不清楚是谁清理了这么多怪物。

    夜晚时分,城中另一边的街道上,一名全身黑衣外套,带着鸭舌帽的修长身影瞬间停了下来,站在原地。